卫霁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打闹,等孟轲平静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我们何时出发?”
像孟子、庄子这样的年轻人,也就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才能遇到,等他们离开门派,去见见世面,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开完会,我们就从祁邑返回商丘。”任八千道。庄周低声说道,再有两天就是会议,到时候秦赵两国的盟约也就到期了,他估计自己也没多少时间在这呆下去了。
卫霁微微颔首,此次大会之后,便是要多留十余日,此次大会并不如以前那么平静,秦国若是不参加也就罢了,一旦参加,便破了旧例,无愧于秦公之名,无愧于中原各国对于他们不知礼数的“赞誉”。
若不是秦公要趁此机会,推动内部改革,恐怕根本就不会采用这种方法。
不行,秦人在中原向来风评极差,孙师兄提出这样一个建议,莫非真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既然都做得如此不堪,不如做得更绝些?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卫霁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和身边的两名青年聊了几句,见太阳快要落山,这才让手下的人出去打听一下,大哥的事情办完了。
两个小家伙都在等着呢,他们都出去一天了,要是不回家,肯定又要吵起来了。
还不到二十的少年,想起家中两个年纪并不大的小辈,又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长叹一口气,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他是所有人中最可靠的一个。
孟轲见魏霁似乎在想些什么,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干笑一声,连忙拉上庄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有种预感,如果少爷说出什么话来,他们将会面对一个温和的少爷,所以,他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子京先生讲道理,连卫公都受不起,他本以为王诩做得太过分,而卫公这次又做得如此可怕,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絮絮叨叨地说个不休,待二人走出书房时,已是日薄西山。
卫霁原本就有午休的习惯,今日不是她的老巢,她与孟轲庄周聊了许久,便没有提议在此歇息,倒是她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见他一副疲惫的模样,便不再说话。
卫公找到她的时候,她最疼爱的哥哥还在柔软的床铺上睡觉,卫霁身体虚弱,午饭都没睡,到了下午,怕是很难醒来。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了,本来他是不打算在孔家睡觉的,可是孟轲和庄周都很坚持,加上他太累了,终于熬不住睡意,进入了梦乡。
卫公有些恼火地一巴掌抽在自己头上,动作轻柔地将人抬上了车厢,又与屋外那两个正在对弈的年轻人说了些什么,这才吩咐马夫继续驾车。
子京说孟轲是个可造之材,自己年纪大了,孔氏子孙资质不如孟轲,当初孟轲拜入门下,也是打算选一位可靠的相国,但有了孟珂,一切都变得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