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这一次损失惨重，是因为事先没有防备，等到他有所防备之后，就算孙伯灵的谋略再如何精妙，也敌不住赵国几十万军队。

卫公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让欲言又止的卫霁坐下，这才望向秦公，说道：“如果三晋现在联合起来对付秦，秦国能挡得住吗？”

秦公却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摇摇头道：“现在秦国的新军还在练兵，朝政方面只有左丞相一人，如果三晋现在就攻打秦，晋阳的大军又赶不回来，秦国就输定了。”

“明知必败，还敢这般嚣张，秦公，你若不想让我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那就去招惹赵国好了。”卫公抹了一把桌子上的水，站了起来，站在一张地图前，见秦公不说话，皱眉问道：“你是不是想让三晋联合起来对付秦？”

秦公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道，“多亏了宰相大人和谋士，我实在是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

秦国若要东进，迟早会与三晋开战，这场战争越快越好，而左庶生的改革也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现在又有外敌来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改革，或者灭亡，所以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他很清楚，改革是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所以他宁愿死在这里，也要留下一个为国捐躯的美名。

卫公沉吟片刻，摇摇头，没有说话，卫鞅与孙伯灵之所以能够想到这个法子，肯定是因为秦国的那些人，根本无法压制他们的反抗，毕竟改革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秦公年纪轻轻，又经历了数世的混乱，在朝中的影响力，根本无法与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老氏族相比，如果不能从外力上解决问题，那就只能靠自己动手了。

如果是自己砍了自己的剑，而不是自己的士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也许几年后还看不出来，但一旦老氏族反击，不但卫鞅会死，就是秦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庶民无法生存，便会聚集起来，进入皇宫推翻统治，而老氏族的力量也是错综复杂，如果他们真的想要造反，很有可能会让秦国崩溃。

“放心吧，秦人虽然固执，却也知道如何处理国家大事，与三晋为敌，总比内斗要好。”秦公倒是很乐观，他咧嘴一笑，转头望向卫霁说道，“纪子，你是不是也认为二十个封地太低了？”

卫霁正想着三晋联盟如何攻打秦，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地图，缓缓道，“已经很多了，赵侯能还十个就不错了，陛下也别指望了。”

他有点傻眼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卫鞅跟孙伯灵，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用外部冲突来化解内乱，这可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秦国是所有诸侯国中改革最彻底也最顺利的一个，为秦始皇奠定了统一秦国的根基，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改革依然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也说明了他改革的成果。

但无论他的功绩有多大，都无法掩饰秦公去世后，卫鞅就被人设计杀死，秦人攻打商朝，斩首示众，满门抄斩。

老氏族恨透了卫鞅，把仇恨压下去是不行的，把仇恨撒在三晋头上，等他们出了气再回去，会不会对改革有意见？

他却不知道，老氏族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食物，平民的死活和家族的利益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只要给他们一颗毒药，让他们知道，如果秦国不改革，就会被韩赵魏两国所灭，这样卫鞅就可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