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家救援军队及时赶来,现场的情况终于得到控制。以宴厅为中心的三里地都被白色的屏障封锁了起来,人处在其中,就像被白色的泡泡包裹起来。
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里面的人虽然可以看见外面的人,但却不可以出去,只有通过特殊许可的人才可以出去。
人群的啜泣声,怒骂声与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把人的耳朵放在满是锣鼓的房间里,锣鼓喧天,耳膜生疼。
以苏莱和安崎现在的状态,还不确定那些屏障会不会测出他们真实的身份,所以只好打道回府,偷偷回到之前的酒窖里等待。
“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莱帮他包扎伤口时,才发现他手臂上全是条条伤口,不像是被人伤的,倒像是……
“我自己划的。”
安崎耸耸肩,笑容无奈,“怕自己失控伤害到别人,疼痛可以让我更清醒一点。”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苏莱手上的动作微顿,怕扯到他的伤口,特意放缓了动作。
过了好半天,才听她声音低低传来,“之前那几十年,你都是这么过的?”
安崎颔首,见到苏莱一脸难过的表情微怔片刻,随后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在她头顶轻轻摸了摸,“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样子,你忘了吗,我的身体经受过基因编辑,这种程度的伤害对我来说就像止痒一样,很快就恢复了。”
苏莱轻抿了唇,“伤口或许好了,但伤疤和当时的疼痛却会一直存在……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了。”
安崎笑容温和宠溺,点点头。
“我以后会陪在你身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安崎平静出声打断她接下来还想说的话,“苏莱,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不要受伤。”
“你要是受伤的话,我会更难过的,我会觉得自己越来越罪恶,本来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在那时就死去,而不是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伤害别人。”
“所以,苏莱,你的安危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完全失控彻底醒不来了,我希望你可以亲手杀了我。”
她展开她紧握成拳的双手,再将那把漆黑的匕首放在她手心,一字一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的话,我希望是你给我一个痛快。”
苏莱紧抿着唇,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良久才道:“不会的,我不会让那天到来的。”
她认真地望着他,敛紫的眼眸里盈满坚定无比的神色,“安崎,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可以救你。”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所以你以后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不辞而别了,要是你敢偷偷走,我们就绝交。”
安崎怔怔地望着她。
这一刻,他突然希望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可以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样他就可以永远陪在她身边。
“不过这次你怎么会突然失控?”苏莱问。
安崎曾和她说过,卢修斯给了他一种可以抑制的药剂,一月服用一次就可以完全压制,但这个月的才刚过几天,怎么会突然失控。
提起这件事,安崎的脸色便变得异常凝重,“因为宴会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有人使用了兽性激化剂,那东西不仅可以使野兽完全兽化,对经受过基因编辑的人类也有影响。”
“我当时发现得及时,所以吸入的不多,但那些味道无知无觉,其他人吸进去了不少,所以后面根本无法遏制兽化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