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失礼,望阁老海涵。”
孙承宗赶忙接过,审视片刻后,顿时石化,半晌才对下人挥手,沉声道:
“都退下吧,今日之事,万不可泄露半句,否则严惩不贷。”
待下人退去,老爷子才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朱琳泽,颤声道:
“你果真击溃了十一万明军精锐?”
“爷爷,并非击溃,是生擒,如今洪承畴、曹文诏和卢象升都已经为陛下效命。”袁有容擦去眼角泪痕,又露出骄傲之色,补充道:
“如今亚太的台湾、大吕宋、福建、山东都已被陛下掌控。
南京的范景文、候恂、李邦华等重臣也都效忠了陛下,只要陛下愿意,随时都能拿下南直隶。”
闻言,老爷子脸一阵青一阵白,想着之前一口一个后生,没想到来的却是尊大神。
思量良久,孙承宗长叹一声:
“罢了,老夫便随你走这一遭,瞧瞧你这西明之治下究竟是何模样。”
“爷爷!”袁有容拉着孙承宗的袖子,娇嗔道:
小主,
“给出辽东谍报网和出任内阁首辅的事情您还没有答应呢!”
“乖容儿,此事非同小可,待老夫察看过这新朝之气象再做定夺不迟。”孙承宗捋着胡须摇头,一副老顽固模样。
历史上的孙承宗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物,在他看来,自己的性命事小,可交出后金谍报网,却关乎到大局,自然不能轻易答应。
对于孙承宗的坚持,朱琳泽倒是不以为意,颔首道:
“阁老思虑缜密,晚辈并无异议。
只不过如今阁老抗旨不尊,怕是家人在高阳县也待不安生,不如都随晚辈一起去登州。”
袁有容也点头附和:
“翼龙二号颇大,坐数百人亦无妨,爷爷,便让家眷与我等一同去吧。”
孙承宗无奈苦笑:
“你们这是要老夫携家潜逃啊。”
“爷爷,陛下不日便会进驻京都,届时您若愿归来,自是随时可行。”袁有容极力劝说。
思虑良久,孙承宗终于下定了决心,看向袁有容慈爱道:
“老夫本就对你们袁家心怀愧疚,此次即便有误,老夫也甘愿承担,那就一同去吧。”
……
东明,京城。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刚进入十月,就下起了小雪。
寒风凛冽之中,雪花纷纷洒洒。
紫禁城钟楼响起了沉闷而悠长的钟声,在这寂静的冬日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召集百官上早朝的钟声。按例,百官在寅时(凌晨三点)就必需到达午门外,驻车下马,按照官位排好顺序,等待卯时一刻的宫门开启。
可从今年八月开始,在宫门外等候上朝的官员越来越少。
到了九月,崇祯不得不把早朝时间改在了卯时三刻,而且还要靠敲钟来催促百官,才能按时召开朝会。
皇极殿。
面容瘦削,显得极为憔悴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而复杂。
整座大殿显得空旷而寂寥,除了陪伴侧的太监王承恩外,殿下只有两位武将。
一位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另一位是后军都督府右都督黑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