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朱琳泽给自己续了杯茶,又给洪承畴两人倒满,才接着话题,徐徐说道:
“虽倭国全境金银矿之储量,朕不得而知。
然朕所知者,石见银矿、佐渡金矿、菱刈金矿、鸿之舞金矿此四矿相加,其黄金储量逾千万两,白银储量约两亿两。”
“啊!”洪承畴与曹文诏齐声惊叹,二人顿觉喉头干涩,心潮澎湃。
朱琳泽嘴角微扬,轻抚茶杯,言辞间略带讥讽:
“杀良冒功,劫掠百姓算什么本事,看看人家郑芝龙,每年单是往倭国倒卖生丝,就可以获利百万两白银。”
“陛下啊,草民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洪承畴双膝跪地,哭得泣不成声。
这次涕泪横流还真不是魔鬼椒的后遗症,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的老家在泉州,那里本来就是贸易的港口城市,自己若是不读书,不入朝为官,去做个私商,混得绝对不会比郑芝龙差。
后来他又成为了浙江承宣布政左参议,管一省财物,这倭国有大量白银的事情他也听说过,可却被自诩为天朝上国的思想蒙了眼,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而现在,为了一点军饷,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说,每年向朝廷要军饷,还跟乞丐一样。
朱琳泽自然能听出洪承畴话中一语双关,不过也懒得点破,顺话说道:
“既然知道错了,你可愿意为朕,为这天下的汉民讨回这十亿两白银?”
“愿意……愿意,若讨不回白银,草民以死谢罪。”洪承畴泪流满面,懊悔、激动、兴奋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朱琳泽微微颔首,想了想说道:
“十亿两白银立刻拿出来有些困难,朕不是无情之人,不想为难倭国百姓。
不过欠下的债总是要还,所以先让他们还三亿两,剩下的十年内还清。
另外,偿还物资不限于白银,这黄金、煤炭、稀有金属都可以拿来抵债,到时有专门的物资接收官员随你同去。”
洪承畴微微颔首,略一思量,开口建议:
“陛下,既然倭国有如此多的金银,不如攻占下来,成为我大明的一两个行省可好?”
沉默片刻,朱琳泽断然回绝:
“此民族过于肮脏,朕不需要。
另外,倭国现在的禁海政策很好,就算他们的幕府坚持不下去,你也要让他们坚持下去。
简单来说,朕要这倭人三百年内,不得下海。”
洪承畴虽然没有意识到这些话的份量,却听出了朱琳泽对倭人的憎恨和厌恶,他带着狠厉之色答应:
“既然陛下如此说,草民已经明白如何行事。”
“你也无需自称草民。自今日起你为‘布武’军军长,那五万洪军你都可以带去,不过朕只给一万人的编制和粮草,后续根据战绩再确定是扩编还是裁撤。”朱琳泽抬了抬手,示意平身。
对于军需粮草洪承畴倒是不在意,以西明的标准,一万人的军需装备足够他装备十万人,只要后续能源源不断拿到战果,好处绝对少不了。
他缓缓起身,想了,还是忍不住问道:
“微臣愚钝,不记得我大明的军队编制中有‘布武’这一名号,还请陛下赐教。”
“‘布武天下’是倭国枭雄织田信长提出的口号,自他以下的丰成秀吉、德川家康包括现在的幕府官员和日本武士无一不继承了这一思想。”朱琳泽嘴角微勾,看向洪承畴,淡淡笑道:
“既然他们喜欢武力杀戮,那你洪承畴,就去让他们尝尝‘布武’的滋味。”
在明末,洪承畴是杀性最重的将领之一,让他去倭国,正好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