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泪花。
片刻之后,猛地转过头,对小厮喝道:“你速速与蓉儿一同去寻找可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老爷。”小厮不敢有丝毫违抗,赶忙应道。说完,便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此时的贾蓉,早上听闻了秦可卿将父亲贾珍折腾得狼狈不堪之事后,初时震惊了片刻,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贾蓉依旧搂着那如花似玉的美貌侍女,在秦可卿的房间里颠鸾倒凤,肆意寻欢作乐。
侍女面容姣好,身姿婀娜,一身薄纱内衣,更显风情万种。
侍女满心期待着能伺候好贾蓉,好借此机会攀龙附凤,从一个卑微的侍女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夫人。
她使出浑身解数,迎合着贾蓉的每一个动作。
两人浓情蜜意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贾蓉搂着上身仅着一件薄内衣的侍女,正在兴头上被打扰,顿时怒不可遏地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此吵闹!”。
这个倒霉的小厮,先被贾珍一顿痛斥,如今又遭贾蓉怒斥。
但也不敢有半分耽搁,只得硬着头皮在门外回禀道:“少爷,大事不好了,蓉奶奶没了。珍大爷命您速速前往敬贤桥,寻找蓉奶奶的尸首。”
闻言,贾蓉身子一震,险些从床上滚落下来。
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惋惜。对于秦可卿,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怜悯与复杂的情绪。
实难料到,平日里温婉柔顺的秦氏,竟会如此刚烈决绝。
不过,父亲贾珍的命令,不敢有半分违逆。
只得手忙脚乱地穿好衣物,将那侍女随意丢在床上,匆匆出门。
侍女心中却是暗自窃喜,心想蓉奶奶既然没了,自己成为夫人的机会,可不就大大增加了。
她望着贾蓉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敬贤桥边,原本冷冷清清、人迹罕至之地,却因秦可卿“投河自尽”一事,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事先准备好的木偶,早已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河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桥上只孤零零地留着一件秦可卿的衣物。
其余的物件,则早已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远去,不知去向。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道:“如今这河面都已结了厚厚的冰层,怕是要到几百里之外的下游,在那些尚未结冰之处,才有可能寻到尸体了。”。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叹息,面露惋惜之色。
官府的人也闻讯匆匆赶来。
身着官服,头戴官帽,神情严肃。
面对这起投河事件,也是无可奈何。
官吏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手下道:“将这个冰洞好生围起来,立上警示标识,莫要再让其他人在此处丢了性命。”
贾蓉在小厮的战战兢兢陪同下,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敬贤桥。
到了敬贤桥,贾蓉看到桥上那件秦可卿的衣服,微微皱了皱眉。
眼神中没有太多悲伤的神情,只是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
官府的人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跳水之人与你是何关系?”
贾蓉双手抱胸,淡淡地回道:“那是我的夫人。”
官府的人又问:“那对此事,公子有何看法?”
贾蓉撇了撇嘴,说道:“我能有什么看法,夫人想不开投了河,也只能尽力找找她的尸首,给她办个体面的后事罢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与无所谓。
说罢,贾蓉吩咐小厮在附近找找线索,自己则双手背后,站在桥边。
眼神中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仿佛秦可卿的生死与他并无太大关联。
另一边,贾珍在房内来回踱步,犹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脸上满是不甘与悔恨。
“可卿啊可卿,我本以为终有一日能得你,谁料你竟如此决绝。”
贾珍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不甘与痛苦。
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更怨恨秦可卿就这样离他而去。
脸上的伤布因他的动作而晃动,也顾不得许多。
“难道是我逼得太紧,才让你走上绝路?”贾珍心中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