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待着,你的事,待会朕自会过问。”
冯远听到皇帝陛下的话后,只能停下了脚步,又退了回来。
看着冯远老实听话的退了回去。
朱翊钧才看向张翰,开口说道:“张尚书曾担任过庐州知府,嘉靖二十九年应诏简民兵入卫京师拒俺答,你是有功的,而后督管两广军务,也有功勋……到了京师,兢兢业业,直到万历元年才坐上这个吏部尚书,这么多年,有功无过,朕也明白……”
“万历三年,张首辅夺情之事,你横插一脚,闹得沸沸扬扬,事后,朕也没有惩处你,面对众人的弹劾,朕也是留中不发……”
“可今日,你阻碍新政,朕是容不了你了……”
张翰听着朱翊钧的话,丝毫不惧,他看着朱翊钧,跪下身去:“罪臣张翰,甘愿领死罪,不过臣有一个要求,监刑的人,一定是他张居正……”
说着,张翰将手指指向了张居正。
实际上,朱翊钧拿张翰是没有什么有效办法的,他已经是吏部尚书了,对大明朝还是诸多功劳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脑筋不会急转弯。
嘉靖十年的进士啊,为老朱家卖命五十多年了,朱翊钧即便心在狠十倍,也不会去让人扒开他的裤子,狠狠的打上一顿。
而张翰的这句话,一下子便把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态势发展的张居正,重新拉入了漩涡的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居正。
可能,在张翰看来,这确实是苛政。
而这个苛政,全部源自于张居正为主导的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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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欺负陛下年幼,只为自己青史留名,而大明太祖高皇帝百战而得的江山社稷……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居正,出列道:“陛下,张尚书不应定罪,不过,他年事已高了,应是不能胜任吏部尚书的职务了,还是让他在京休养吧。”
张居正的此番表态,也是为了将言论的诋毁引到自己身上来,对于这些,朱翊钧当然清楚,他还未说话,却听张翰一阵冷笑。
“圣人云:‘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万历三年,’居正,你父丧而不回乡守孝,美其名曰‘夺情’,此等夺情之举实已失实,全然罔顾圣人教诲,此为不孝之极……”
“此时,又大力推行所谓新政,看似雷厉风行,然却将社稷置于危险境地,左转有云: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可你张居正这般行事,分明是将社稷安稳弃之不顾,实乃不忠!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你为我求情,实在是我的奇耻大辱……”
这个时候,张翰不仅诋毁新政,还在翻旧账。
而朱翊钧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大声吼道:“闭嘴……”
“朕念你对社稷有功,此时又是七十老翁,不愿惩处与你,你还在这里倚老卖老……真当朕……”
张翰丝毫不惧怕生气的朱翊钧。
皇帝陛下打断了他的话,他也同样打断了皇帝的话。
“正如陛下所说,一条老命而已,陛下即可取之,为新政祭旗。”
“你……”
“臣不愿无悔……”
这个时候,朱翊钧也确实有些生气了。
不过,他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后,朱翊钧冷笑一声。
他慢慢走到跪倒在地的张翰身旁,半蹲下去,在张翰的耳边,低语了几声,而等到皇帝陛下在站起身后,原本还跟天子打擂台,毫无畏惧地张翰,脸上竟然出现了恐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