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郭朴,张四维三人都在。
张居正刚刚回到自己座位上,还未来得及缓口气,高拱便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张首辅,宁波港开海之事,所获收益运回京师,如今水师急需饷银,为何你要卡住那十几万两银子不批?”高拱脸色阴沉,言语中满是质问。
面对着高拱的兴师问罪,张居正微微皱眉,沉声道:“高大人,此事并非我有意刁难,开海之收益虽丰,但朝廷各处用钱之处甚多,若随意批出这十几万两,其他要紧之事又该如何处置?”
高拱怒目圆睁:“水师乃国之重器,如今急需饷银以维持来年运作。这十几万两对水师至关重要,你却如此不顾大局。”
涂泽民原本计划在宁波开海之后,第二批出海归来商人,会给宁波提供大量的白银,到时候,水师的一万三千名将士便有饷银可发,但,第二批外出的商人,比原先计划晚了一个多月,浙江的账上是拿不出宁波水师庞大的饷银,涂泽民便一面写信给高拱求助,一方面求助朝廷。
条子早就下来了,可到了张居正这里,却数日未批。
张居正挺直身躯,毫不退让:“高大人言重了。我并非不顾大局,只是需全盘考虑,大明朝的家你也当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朝廷的财税并非只关乎水师一处,若开此先例,日后各处皆来要钱,又当如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越来越浓。
郭朴和张四维见状,急忙上前当和事佬。
郭朴连忙说道:“阁老,肃卿、你们二位莫要动怒,此事确需好好商议……”
张四维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郭大人说的是啊,阁老是我们内阁的主心骨,高大人啊,也是德高望重,你们两个人争吵起来,传了出去,不好,不好……”
高拱冷哼一声:“还有何可商议?水师士兵卖命为国,如今连饷银都拿不到,这让他们如何安心?涂泽民用了几年,才将宁波水师打造出了一个雏形,若此时人心不稳,那日后怎么壮大……朝廷开海,需商贾,更需能远航,善战之师……”
这几年,高拱已经很老了,他两鬓已全是白发,不过,他的火爆脾气没有随着他的年老体弱而消弱几分……
张居正面色冷峻:“高大人,我岂会不顾水师?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草率决定,而且,从头到尾,本官都没有说过一句,不给他想办法……”
高拱与张居正依旧僵持不下,气氛紧张而凝重。
张四维思索片刻,上前一步说道:“阁老、高大人,二位莫要再行口舌之争了。依我之见,不如从南京户部挪出这笔钱来解水师之困。南京乃富庶之地,户部定有盈余。我愿前往南京督促此事,确保水师饷银尽快落实。”
高拱听了,微微眯起眼睛,沉默片刻后说道:“此计倒也可行。南京户部若能拿出这笔钱,水师之困可解……你若真能办好此事,在陛下那面注定大功一件……。”
张居正也微微点头,对于张四维的提议并没有拒绝,他缓缓说道:“若能从南京户部挪出这笔银子,确是一个办法。但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操之过急……你想去南京,还需陛下御批,不如,去乾清宫面陈陛下……”
张四维听到张居正所言,心中一喜,正合他意,他连忙说道:“二位大人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说罢,张四维便决定立刻前往乾清宫向皇帝禀报此事,以求得皇帝的支持和授权。
他满怀信心地快步走向乾清宫,期望能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和忠诚,可到了乾清宫傻眼了,陛下不在……
而内阁中的张居正,是知道皇帝陛下没有回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