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凯猛地一愣。
这掌柜所说的玉佩,他没有在卷宗的记录中看到过记载,也没有见过这块玉佩……
“那玉佩何在?”
“被老太爷用了一万两的银票买走了,他被杀的时候,玉佩就在他的身上。”
沈凯沉思片刻,而后叹了口气:“卷宗上,并没有这块玉佩的记载。”
是被办差的人,暗自扣下了,还是被有心人收起来了……
“那,那小人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一行,讲究银货两清啊……”
沈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名掌柜的,这家伙没有说谎。
锦衣卫在荆州的调查,一直持续。
等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在锦衣卫的排除下,终于又来了一个新的线索……
而在这段时间内,哑巴伙计也没有受到什么酷刑,并且被严格的保护下来。
他们在全城范围的盘查下,发现了一个曾经与哑巴伙计有过接触的乞丐。
沈凯立刻让人将乞丐带来。
乞丐见到沈凯,吓得浑身发抖。
沈凯温和地说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你可认识那个哑巴伙计?”
乞丐点了点头:“认识,他以前和我一起讨过饭。”
沈凯赶忙问道:“你可知道他是哪里人?”
乞丐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他偶尔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念叨着一个地方的名字。可惜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沈凯心中一动,而后让人将哑巴伙计带来…………
……………………
北京城。
张居正在家办公了已经半个月了。
夺情这件大事,仿佛,也随着菜市口那十个君子的廷仗而结束。
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张居正已经守满了一个月的孝,他也从走出了家门,前往内阁。
不过,这个时候的张居正孝期未断,他并未身穿官服。
到了内阁之中。
张居正见到了郭朴,高拱等人。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荆州城的事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所有的聪明人都清楚,是因为张居正的改革,而跟自己的父亲招惹了杀身之祸,无不唏嘘不已,前半生因贵子享受荣华富贵,而后,又因贵子,丢到性命……因果循环……
郭朴,高拱等人与张居正聊了许久。
大多数都是宽慰的言语。
原来时不时在张居正面前说上两句风凉话的的高拱。
在这一刻风凉话也没有了。
想必,张居正为社稷捐赠了一个爹,让此时的高拱心服口服矣……
张居正刚刚回到自己的案台前,坐下还不到一刻钟,冯保便亲自过来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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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
看着冯保到来,刚刚坐下的张居正赶忙站起身,拱手道:“冯公公……”
“陛下召见 ,阁老随我来吧。”
张居正点头应是,而后跟着冯保前往了乾清宫。
两人在路上的时候。
冯保压低声音说道:“阁老,如今这局势,您可得稳住……陛下心向着您,您只管放开手脚,咱家在宫中也会全力协助您。”
“咱家是陛下的奴婢,而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这天下好了,陛下高兴,奴婢们也高兴……”
“咱家也知道,此时啊,能让我们这大明朝好的,也只有阁老您了……”
张居正在后面跟着冯保,而当他听完冯保的话后,微微颔首,心中对冯保的支持多了几分感激。
到了乾清宫后。
朱翊钧坐在龙椅之上,张居正行礼跪拜。
“平身 ,免礼……”
而后,张居正缓缓起身。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此时的模样,叹了口气:“先生,消瘦了许多……”
张居正闻言,轻声回复道:“家中事务繁多,操劳的有些多了。”
“先帝去世之时,朕很难过,想必此时张先生,也非常难过……”
“先生一心为社稷,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往后这江山社稷,还需先生多多操劳。”
朱翊钧没有用爱卿来称呼张居正,而是用了先生。
其中深意,张居正也心知肚明。
张居正本身是一个极其理性的人。
可听着皇帝陛下这番暖心的话语,再加上这段时间遭遇的夺情风波,理性的张居正,也变得感性了起来。
他眼眶泛红,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陛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翊钧看着张居正,叹了口气:“朕知道,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不过,先生放心 ,朕绝不会就此罢休,朕已经给张国之下了旨意,此事不调查清楚,出去的锦衣卫也不用回来了……”
“先生为国操劳,朕绝不会让先生,受此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