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冯保为贴身太监照顾。
所以,与海瑞这个东宫詹事府少詹事,接触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在海瑞回到京师之后,朱翊钧已经听海瑞给自己讲了很多课程经学了。
每一次上课的时候,朱翊钧都显得无精打采。
海瑞的思想,海瑞所讲出来的经典论意,太过极端,可以说,几乎没有人能够贯彻下去。
这也让朱翊钧明白一件事情。
道德模范,是要供起来的……
与海瑞相比,张居正的课便显得有意思一些,最起码没有那么枯燥,朱翊钧也能听的下去。
不过,张居正是内阁的官员,每日的公务比较繁忙,海瑞给他上了四五节课,都轮不到张居正为他上一节的。
而这日,便是轮到了张居正上课的时间。
东宫,那清幽静谧的阁楼书房中,皇太子朱翊钧身着锦绣华服,身姿端正地站在檀木书桌前,檀木书桌上面铺着宣纸,冯保在一旁研墨,朱翊钧手持毛笔正在宣纸上写字。
因为身高关系,桌子很低,研磨的冯保很不舒服。
他聚精会神的写着字。
此时太子殿下脸上的稚童感减少了许多,轮廓更加清晰,像一个小大人了。
朱翊钧为何要学习写毛笔字。
因为他太闲了。
他记得在真正的历史上,神宗皇帝是有这个天赋的,并且很喜欢,却不被张居正允许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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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灵魂,朱翊钧也想试一试,身体还有没有这个天赋,从隆庆三年开始,朱翊钧便让翰林院的编修教给自己写字,不得章法,一直写的都不好,而后,便又请教徐渭,经过人家一点拨,可不得了。
还真的有模有样,这让朱翊钧也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天分的。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朱翊钧知道,在大明朝当皇帝,一定要有个特殊爱好,不然,不合群。
修道炼丹吧,爷爷搞了,好色吧,老爹进行时,木工吧,不能抢了孙子的职业……朱翊钧思来想去,还是写字,这个职业,说起来高端一些,即便前面有亡国之君徽宗,但大宋可没有燕云十六州,情况完全不同。
以后,长期发展,给自己忠诚且有能力的下属,赠字,有个性且高端……
窗外,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微风轻柔地穿梭其间,带来丝丝缕缕的清新。
而朱翊钧正在聚精会神的写字。
正在这个时候,神色庄重的张居正进入了书房中。
他先是拱手见礼,礼完之后,朱翊钧也拱手行师礼。
张居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并没有想要点评的想法,看来,张居正对朱翊钧喜爱书法的事情,还是有些微词,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可不敢阻止。
而冯保也很是识趣的将字帖收了起来…………
等到冯保离开之后,朱翊钧也坐在了椅子上,而张居正便站在不远处,开始一本正经的讲课了。
即便张居正的课比海瑞的要生动一些,可两个人都不爱笑,永远一脸严肃,这让朱翊钧颇感压力。
“太子殿下,今日所讲乃是《贞观政要》。”
“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此乃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国之道。”
朱翊钧眉头微皱,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张居正看了一眼朱翊钧,缓声道:“殿下,君主依靠国家,国家依靠民众。若苛刻地剥削民众来侍奉君主,就如同割自己的肉来填饱肚子,肚子饱了,身体却死了,君主富裕了,国家却灭亡了。这告诫为君者,当以民为本,不可贪图一时之利而损害民众的利益。”
朱翊钧目光专注,继续问道:“那如何才能做到以民为本呢?”
张居正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当轻徭薄赋,使民得以休养生息,广开言路,倾听百姓之声;任用贤能,公正执法,保障民生。如此,方能得民心,国家昌盛。……”
朱翊钧听的认真……
而窗外阳光温暖地洒在书房中,微风轻轻拂动着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