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季清欢推他身前的人。
空厢房里没点灯烛,昏暗的紧。
有甘醇的酒香自两人呼吸间溢出,在周围昏暗中弥漫交缠,诱人沉沦。
“好狠心,”韩枭圈着他的腰不放,脸庞落在脖颈处像续命般深嗅,气息微喘,“你都不想我?一年了。”
被抱的太紧一时不好挣脱。
“想你做什么,”季清欢只能把脸转开,嗓音冷凝,“想你们南部要杀我?”
“是我父王做的,与我无关。”韩枭说。
季清欢冷笑:“那我未来杀了他也与你无关?”
“不行,你若敢杀我父王,我必杀了季沧海。”
韩枭嘴里说着狠话,手臂却拥的更紧。
“那你就滚开!”
“不滚,我不滚。”
“......”
场面滑稽,两个心存杀了对方父亲的人,身躯紧贴在一起。
韩枭这就是耍无赖。
季清欢没耐心了:“放手,懒得跟你废话。”
“那你刚才叫我出来做什么?”韩枭笑的痞气,“喊我出来不是想我?嗯?”
他朝季清欢侧脸亲过去。
表面轻佻,只有韩枭知道自己是苦苦盼了一年的。
他很想念面前这个人。
“!”季清欢抬手挡住韩枭的脸,往外推,嗓音含怒,“谁想你了,韩王为什么叫你来西夏,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没人叫我来,是我自己非要来......”
韩枭在昏暗中眼眶有些热意,顺势啄吻两下眼前人的掌心。
“我想你。”
“你少说废话,”季清欢掌心被软热的唇亲过,像被烫了似的放下手,提膝要把人抵开,“你们盯上西夏了,要来跟我抢?”
是又如何。
韩枭佯装轻佻的低笑两声:“怎么会呢,你总把人想的这么坏。”
“季清欢,我终于抱到你了,真好。”
“我警告你,西夏我季家势在必得,你们若来掺合——”
“别说这么扫兴的话,给我亲一口。”
“亲你大爷!”
季清欢抓住时机踹向韩枭大腿,把人踹开,总算得到自由,他抬袖狠狠擦了一下脸颊,刚才被韩枭的嘴蹭到了。
“嘶,”韩枭疼的弯腰,身子往后靠到装饰柱上。
“我那夜为了追你摔的一身骨头都碎了,养了大半年,你还踢我?你想废了我啊。”
“少跟我提那夜,没人叫你追!”季清欢站在韩枭对面,靠着门板攥了攥拳,脸庞在昏暗光线里神色不明,“你来西夏到底干什么?”
“你今晚能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韩枭气笑了,疼的气喘吁吁。
“你走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做梦,不说算了。”
季清欢懊恼蹙眉。
不该来。
“......”
小主,
厢房里陷入短暂安静。
某个瞬间韩枭忽然捂住肚子,疼的弯腰:“....怎么,疼,酒里有毒?”
他说着话,身子缓缓滑落到地面。
“季清欢,你跟傅云琦下毒害我.....”
“?”
什么。
周围太暗了,季清欢看不清那边人的表情。
就听见什么有毒之后,韩枭就靠着柱子坐地上了,半天没动静。
屋子里也陷入寂静。
不会吧。
几个呼吸之后,季清欢试探着不耐烦的喊:“喂,你别装。”
傅云琦会给韩枭下毒?
有那个胆子吗。
毒死韩枭,韩问天不会放过西夏。
傅云琦没这么蠢。
“季....季清欢....”那边的韩枭嗓音听起来气若游丝,单腿曲起,坐在地上疼的呻吟,“呃,救我.....”
靠。
犹豫不到三秒。
季清欢在昏暗中迈步朝韩枭靠近。
他蹲下身子去捉韩枭的手,顺着摸上手腕脉搏,疑惑低语。
“应当不会有毒,那酒我也——”
“!”
骗子!
韩枭猛地翻身将人扑倒在地。
他压着季清欢往脸上一顿乱亲,带有酒气的嗓音低哑又得意。
“没有毒,骗你的。”
“我就是想你。”
“——韩枭!”季清欢怒了。
该死的,他就不该管这人的死活。
韩枭把额头贴在季清欢肩上,胸膛闷笑几声:“...你若不在意我,又何必管我中毒与否,我死就死了,反正又不是你下的毒。”
“!”
季清欢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扑腾把人推开:“滚啊。”
“其实你也很想我,对吧,”韩枭说,嗓音低沉下去有些难过,“明明,你都来城门口接我了。”
当时并不知道季沧海在马车里。
季清欢还是来接他了。
就像他曾纠结家仇与钟意的人该如何取舍,同理,季清欢也该是纠结的。
越是这样,韩枭才越难过。
他在季清欢耳边低语:“你也对我动心了,是因为南部和季家的仇怨,所以不表现出来,对么.....”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没对我动过心?”
“没有!”
酒意上头,季清欢浑身发热挣扎的更厉害,既然问不出韩家意图。
他得尽快离开,不能被勾引。
“....我就当你没有,”韩枭掐住季清欢的手腕攥紧,顿了一下,用极复杂语气问,“这辈子没有,上辈子呢。”
“什么上辈子。”
季清欢愣了一下。
就听韩枭喊他——
“季、阳。”
“!”
“你想起来了?”季清欢瞳孔猛地睁大。
酒意让他大脑晕乎乎的,整个人都被这句话砸懵了。
“......”
他的反应让韩枭知道,自己养伤那段时间反复做的梦,都是真的。
他跟季清欢果然在前世就相识!
“我做了许多梦,梦里我在透明的玻璃墙后看你,你喂我吃饭,逗我开心,给我讲故事......”
韩枭把他手腕攥的更紧,质问他。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清欢一直都知道两个人上一世就相识。
却瞒着他!
“若非我自己梦到这些,你永远都不会说吧。”
“没什么好说的,”季清欢浑身卸力,吐息着转开脸,整个人就像被晾在案板上的一根韭菜,恹恹的,“我只活今生,不看前世。”
他得活季家人的今生。
在意前世就活不成。
毕竟前世的季阳,对韩枭是极其热烈专情的喜爱。
可现在的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