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分明没有半点想叛出南部的心,您何必如此挖苦?谁要给旁人当儿子了,旁人再好也不是我亲爹啊。”
“......”
韩问天:“嗯?”
这几句话听着还算顺耳,他擦了把老泪。
眸色稍亮的望着儿子。
半辈子都硬气的老头儿眼巴巴望过来,表情看着还有点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韩枭叹了口气:“您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如此尖锐的讥讽儿臣?都不给我留个琢磨的时间,句句拿您的性命、和百姓利益相逼。”
就为提醒他不可以忘记家业。
这跟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区别?
“还有,这些年许多误会都败在您这张嘴上,于母妃是,于儿臣也是,您吃的亏还少么?”
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儿了。
情绪偏激成这样。
韩枭板着脸:“嘴上说叫我赶紧走,等我走了指不定您又一个人胡思乱想什么,背着人哞哞哭,哭我要给旁人当儿子了。”
他父王就是这种人。
别扭至极。
“......”
这个孽障!
被数落的气归气,但儿子这几句话还是听的韩王老眼一湿。
同时感觉,孩子怎么忽然就长大了。
都能掐准他的脾性了。
老王爷别扭半天的委屈,终于压抑不住。
“你、你还不想叛出南部?你处处都为季沧海一家打算,可想过你父亲这半辈子的峥嵘与血汗啊,你要是把家业拱手送出去,本王即便死了都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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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老头儿还哞哞的泣了两声。
韩问天真委屈啊。
他一心为了南部利益着想,儿子却向着外人。
换做谁能受得了?
不止委屈,还有极尽的担忧。
就怕儿子未来被人骗着,脑子糊涂,会把他这番家业送给季家。
那他是死了也要从坟里爬出来!
不给。
谁都不给!
“儿臣都明白,”韩枭语气加重,极力从一堆乱麻中理出头绪,“首先,我此生必不可能将南部拱手让人,父王放心便是。”
他跟季清欢的私情无关家业。
家业都是他父王和将士们打拼来的,不可能当做情爱的祭品奉送出去,韩枭也没这个资格奉送。
再说,人家季清欢也不见得稀罕要。
一个不会送,一个不会要。
所以——
根本就没他父王想的这般功利,实属把两个少年同时看扁了。
这个情况不可能发生在韩枭和季清欢之间。
刚才那一声声悲愤的质问,把韩枭都听懵了。
当他是个满脑子情爱的蠢货么。
谁要损害家族利益了。
他韩枭自然是情爱与利益,二者兼得。
还不与季家结新仇!
至于从前复杂的旧仇怨,难管就不管,放着又能如何。
要说报仇雪恨。
季家也恨呢。
那怎么办,两家互相残杀都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