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腰靠着浴桶边沿的少年扬起脖颈,凸起的喉结明显,蓬勃身体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已见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雄性魅力,英气脸庞遍布着隐忍与冷淡。
脸上写着——
要杀要剐随意,给我留口气就行。
韩枭眸色晦暗不明的盯着这张脸,这个跟他作对十几年的死对头。
季清欢现在的表情他很喜欢,隐忍又不敢反抗。
原本是在心底琢磨怎么折腾季清欢,可他视线流连几次,最后都会莫名落在这人凸起的喉结上。
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只是少年明朗的喉结。
却在某个瞬间,韩枭自己的喉结先上下滚了一圈。
紧跟着。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很恶心的念头。
好在冒出的瞬间就让韩枭压下去了,他慌乱又嫌弃的朝季清欢瞪一眼,忽然出手冲人家腹肌漂亮的腹部怼了一拳。
拳不重,他还嫌这几块腹肌硌手呢。
“呃。”尽管季清欢全身戒备,也还是被砸的险些干呕。
但这一拳比揪那什么好受多了。
他低头捂肚子的时候,就听韩枭在他头顶说话。
“你快点洗,我饿了。”
韩枭说完转身离开,步伐稍快。
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追逐他,颇有几分仓促逃离的架势。
“......”
“??”
季清欢抬眼看,正瞧见恶劣少年落跑的背影
心说就这么走了?
就打过来不轻不重的一拳,还没他跟老爹切磋时挨的重呢,这狗东西真奇怪。
他疑惑念叨:“....有病,难道待会儿还有别的招数等我?”
否则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吧。
虽然已经从信纸交锋彻底转到现实来,他也还是拿不准韩枭的心思。
纯神经病,一会儿一个样儿。
洗过澡,快速用药膏把身上该处理的伤都擦一遍。
额角红包好的差不多了。
屁股被柳条抽的伤只是红肿时辣疼,消肿了就没什么感觉。
腹部刀伤用好药养了五六天,现在已经愈合,只剩一条颜色发红的刀线疤痕,摸着也不疼。
唯一显眼的还是下颌处。
洗完澡就愈发明显的三团青紫指痕,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掐过脸颊。
要是顶着这个痕迹出去晃......
季清欢皱了皱眉。
很快就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丢脸也不是一两回了。
他把头发随意扎了个高马尾,对着镜子细看。
“可怜我这张帅出天际的脸,接连受伤,狗东西莫不是嫉妒我比他长的英俊,更man更帅更招姑娘喜欢,啧,这又得三两天才能消下去......”
白色亵衣外面,套上白檀送给他的兔毛软衫。
最外面穿着阿诚给他准备的衣裳,浅蓝色底子绣白荷花瓣,长款锦袍用银色腰带束着,也是韩王叫人置办的。
料子不算太好,却也瞧得过去。
配套还有一条白色的兔毛披肩。
兔毛软软的轻薄又暖和,下摆形状不规则的垂在胸口。
就是佩剑时,想到自己的乌啸剑韩枭还没给他弄回来。
这次韩枭跟韩王算是一个小翻脸,估计得别扭一段时间,那就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拿回他自己的剑。
季清欢刚穿戴好,就听外面阿诚小声催促。
“少爷,世子让您快一些......”
季清欢回了声:“就来。”
心底思索——
这什么意思,韩枭还真要带他出宫吃饭?
不对,绝不是仅吃饭这么简单。
但那个老家伙能同意他们现在出宫?
....莫非是要强闯出去?
喔。
有架打!
*
约莫离中午刚过去一个时辰。
这两日天气挺好,冬日午后暖阳热乎乎的照在头顶。
腊月初九,还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
两个身高相差无几的少年,并排行走在宫道里。
一个披着黑熊斗篷配金纹长剑,长发半披半束,头戴一顶紫玉宝冠。
气势矜贵不凡,五官邪美到雌雄莫辨。
另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披白毛坎肩儿,挎着一柄普通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