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常,何故一路沉默不语啊?”
张谦看马谡心情有些低迷,于是便问道。
马谡叹了口气。
“莫非是对适才论礼还有些许不解?”张谦是故意这么说的。
“先生,你瞧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思考学问。要我说啊,怕是中邪了。中的什么邪呢?就和先生念的那句诗一样,叫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问世间情为何物……”魏昌挠了挠头,看向一旁,“关平,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直教人生死相许!”关平平静的说道。
“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魏昌和关平两人不敢对马良无礼,只是调侃马谡却是津津有味。
“去去去,你们两个懂什么爱情?”马谡驱赶着两人。
马谡表现的越急眼,魏昌关平就越来劲了。
“关平,你成亲了吗?”
“成了!你呢?”
“巧了,我刚成!”魏昌和关平说完又看向马谡,“小马,你呢?”
被称作“小马”的马谡只恨耍一动百八十斤的大刀,不然一刀下去,准得两颗脑袋落地。
“好啦, 不要闹了,你们俩要是吃的太饱,就先去前头探探路。”张谦嫌弃道。
关平和魏昌就等这话呢,一溜烟就纵马狂奔出去了。
“先生,我只是在为焦仲卿和刘兰芝两人的事情感到惋惜。”马谡见两个捣蛋的走远,这才说道。
“哪里惋惜?”
“先生你想,焦仲卿明明深爱着妻子,却因为焦母从中作梗,导致刘兰芝被赶回粮家;而刘兰芝也深爱着丈夫,却因为世俗的言语,最终只能投池以证清白。这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该是多么的遗憾啊!”
“原来幼常你是这么想的。那现在两人都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吗?”
“唉,两家经此一闹,纵是不结为世仇,恐怕也不会来往了。”
“那也挺好的,各娶各嫁,各人有各人的幸福。”
“唉!”马谡又长叹一声,“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听到马谡吟诵《卫风》里的一段诗,张谦突然觉得,这关平和魏昌,看人真准。
果不其然,马谡接着就说道:“先生,我想照顾她!”
张谦忍不住想笑,这马谡绕了半天,终于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真够委婉的。
“照顾谁?”
“刘家女兰芝。”马谡小声的说道。
见一向谈吐自信,甚至有点自负的马谡露出羞涩的一面,张谦差点就冒出一句“刘什么芝”?
“幼常这是属于见色起意呢还是心生怜悯呢?”马谡虽然没有行拜师礼,但一直以学生自称,所以张谦还得开导开导他。
马谡想了想答道:“学生这应该是属于由怜生爱。”
“你们并不合适。”张谦是不赞同两人的婚事的。
刘兰芝一家虽然也是当地的大族,但是和荆州马家相比可差远了。更别说,现在的马良是被诸葛亮和张谦都视作接班人的。
自从跟刘备巡幸北边后,马良就自请缨去了辽东。等到大汉对辽东彻底掌握之后,马良就会被调回京城,到时候,至少会主掌一部。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马谡深情的吟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