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三娘恍然大悟,随即就急匆匆跑去跟其他人分享了。
这一年的春节注定与众不同,对于中原,甚至是整个大汉来说,这是结束战争的一年;
对于巴地这一带的百姓,更是有一位国公陪着他们过年。
神州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遥远的洛阳,一位敦厚的老者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和故友谈笑;
一位辛勤的儒生对着一桌子鱼鳞田册,废寝忘食;
还有一脸上藏笑的,一手抓着妻子,一手对着桌案上的图纸不停比划着,随即又被妻子给打断,不停纠正着;
对了,还有一文士口中吐着白气,身上披着厚厚的羊袄,看着远方的关口,向身边牧民询问道:“这就是玉门关吗?”
至于张谦。
“啪”的一声!
三娘一巴掌拍在了被子上,“大懒虫,给我起来!”
“要想新年不被俗事烦身,这新年第一天,一定要睡懒觉!”张谦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眼睛睁也不睁的说道。
“睡你个大头鬼,一会寨里面的那几个小屁孩都爬到被子里讨岁礼。”
“张龙赵虎何在,给我守住大门,不许任何魑魅魍魉靠近!”张谦学着戏文里拖着尾音说道。
“哪里有什么张龙赵虎?再不起来,我就把手伸进去了!”三娘威胁道。
张谦被媳妇闹得一丝睡意也没有了,赶忙起床。
却见三娘穿着浅兰色梅花内衬,外面套着一件红色绒毛白边长裙,与以往的干脆爽朗相比,又多了一丝韵味。
“看什么?”三娘见张谦盯着自己,站笔直了,低下头说道。这外衣是张谦帮她挑的,里面则是张谦上次带她买的布料,然后她自己做的,之前一直没舍得穿,现在才大方穿出来。
“嘿嘿!”张谦在那傻笑。
“哼!”见张谦模样,三娘颇为得意的一跺脚,然后跑出屋去,很快,又探出一个头说道:“热水、牙粉,都给你准备好了,快点收拾干净了,还有衣服,给你挂在那了。一会我回来,你还没打扮好,我就——”
三娘张开口,想到新年第一天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愣是把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张谦看着床架子上挂着的那件崭新的浅蓝色丝绸绒袍,嘴角微微一扬,一个鲤鱼打挺——
好吧,昨晚运动过猛,没能挺起来!
老老实实的下床,张谦发现床边的靴子都给自己烤暖了。
这锅就叫爱情!
里面仍旧穿着先前的衣服,腰带一缠,披上锦袍,精气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出门后,寨子里布满了喜庆的氛围。
小孩子一大早已经开始追逐打闹,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全是新的,不过也是干干净净,平时少见的珍品。
然后,没过片刻,就有小孩,被他娘拎住后领。
张谦猜想,他娘说的应该是:“新换上的衣服这就弄脏了,要不是正月里不能打你骂你,老娘一准收拾你。给我老实点。”
张谦用过早餐没一会,就有小孩前来拜年。
扎扎实实就给磕了一响头,张谦也询问了下三娘这边的习俗,用红绳串了几个铜钱一一发给孩子们,然后又一人塞了两包酥糖。
小孩子拿到钱并没有多欣喜,因为钱再多都是娘的,但是拿到糖,脸上的喜悦却掩盖不住,赶忙起身,抹了抹头上的尘土,一溜烟,又跑到下一家了。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