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于我,亦有恩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害将军。现在,我既不想按照阎柔的指令去诈降,也不想投降,反过来对付魏王。我只想带着一部分心系家乡的男儿挥师北上,驱逐轲比能。”
“国让所言,让我十分羞愧。若是国让信得过我,我愿与国让同行,请让我前去召集部下。”鲜于辅诚恳的说道。
田豫见鲜于辅言辞恳切,不似作假,“我与将军相交多年,能听闻将军如此之言,自是欣喜不已。可是此事事关重大,我纵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数百位追随于我的北地男儿着想。将军行动之时,还请由他们二位护在身旁。”
“这是自然。”鲜于辅刚刚答道。
突然一支利箭穿透了军帐,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腹。
帐外,阎柔已经派遣大军将这里团团包围。
田豫也没想到阎柔如此干脆利落,而且是痛下杀手。
“阎柔,你是疯了不成?鲜于辅好歹也是先王封的将军,你居然敢不经审判,痛下杀手。”田豫躲于桌案之后,大声质问道。
“昔日先王曾着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顾质。再者,方才之言我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你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阴谋反叛,实是一丘之貉。”
“帐外的兄弟听着,你们都是大好男儿,如今真的要听令于阎柔,与刘皇叔死磕到底,致使北境被轲比能屠戮抢掠吗?尔等妻子,父母俱在边境,死于此地,一无所有,北上保家,才不枉活世间。”
田豫知道此时已经难以说动阎柔,于是便对着帐外众人劝说道。
刘备在张谦诸葛亮的建议下,早早就派人在河北放出言论,说曹丕为了一己之私,纵容轲比能在北方烧杀劫掠。
边境将士本就与异族有家仇国恨,被这些言论煽动,本就心念家乡的他们更是无心作战,这也是北军与关羽接触以来,屡败屡战的原因之一。
听田豫这么一喊,阎柔心生急迫,立即令人往帐内射箭。
田豫本就有心腹数百人,但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安排在营帐之外,此时这些人带着部下匆匆赶来,可惜却被阎柔的人隔绝在外。
一轮箭矢之后,田豫安排在营帐内外的几人死伤惨重,唯有两人与田豫共藏于角落。
阎柔却是心生不妙,因为身边诸人,手中举着弓箭,并没有射出。
“尔等留矢不发,是谓何故?”阎柔质问道。
众人低头不敢说话,这时一人顾着勇气对阎柔说道:“将军,我觉得田先生说得有道理。前些日子交战,对面的将军明显对我们留有余地,我等何故在此拼死拼活?我们当兵打仗不为功名富贵,只求护得家儿老小。”
如果说,一开始当兵还有当将军的心思,可是久而久之,更多人心中,当兵只是一个活下去的生计。当兵打仗,只是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于边境男儿,更是如此。
“我命你放箭!”阎柔听着自己的亲卫也被田豫蛊惑,更为愤怒,随即抽出了腰间的宝剑。
说话之人浑身战栗,可却是咬紧了牙关,最后重重的将弓箭丢于身前。
阎柔抽出宝剑掷出,直接将此人斩于马下。
“将军,我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没错!保家卫国,拒绝无谓牺牲!”
一人倒下,却有更多人站了出来,甚至有人将弓箭对准阎柔。
阎柔怒不可遏,何为亲卫?
这是自己啃骨头也要让他们啃上肉的死士,可是这些人居然也敢公然反抗他?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