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需缓图,欲速则不达!”张谦淡定的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
“这洛阳城看似处处天险,实则在我看来,却是处处漏风。”张谦指点江山道。
“子让论兵,果与常人不同,自光武之后,天下人莫不以为洛阳非兵戈可取,但在子让眼中,却成了处处漏风之地。”
“固国不以山溪之险,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我又怎么会被一座小城给难住呢?”张谦咬着牙说道。
“所以子让到底想怎么打?”法正没被绕晕,又问了回来。
“如果能给我十万雄兵,我只要把守洛阳附近各处关隘,便可将洛阳附近敌军变成困斗之兽,不出数月,便可使得他们军心涣散,民怨沸腾。”张谦看着眼前的沙盘,大手一挥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又提醒张谦:“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一万多人。”
“孝直兄说的没错,而且南面的曹丕若是听到洛阳有失,肯定会派兵回援。”
“子让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愚兄,该如何用兵吧!咳咳……”法正急着说道,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孝直兄,其实我的打法很简单。”张谦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渡口,“我们先取河阳,然后夺下孟津关,如果洛阳方面派出援军,我们就围点打援;如果洛阳方面作势不管,那我们就坐等徐晃上钩。”
人少的好处就是,可以在真攻和佯攻之间来回切换。
“打蛇打七寸,子让这一手真是妙极!”
“孝直兄,那你的看法呢?”
“自然是与子让相同了。”法正说道。
张谦怪异的看着法正,“孝直兄,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没,当然没有!”
张谦自然不信,当着法正的面就把他身边的几个仆人叫了过来,询问之下得知,原来法正近来夜里连连咳嗽,医官诊断是寒髓入骨,加上操劳成疾,所以情况不太乐观。
“谁让你说这些的,出去!”法正怒斥道。
“所以孝直兄催促我出兵的原因是因为预感时日不多,想要早点看到主公一统天下?”
“这是愚兄的一点私心,子让勿怪!”
“孝直兄啊,我怎么会怪你呢!”张谦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他么想打你!
三国里每一个临死前想干大事就没有成功的!
“孝直兄,南方气候相对温热,而且主公麾下汇集了不少名医,许多疑难杂症在他们手中和寻常小疾没什么区别,我还是把你送到荆州去吧!”
“子让,你的心意我自然懂。不过愚兄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那就是愚兄宁可抱着权力病死,也不愿舍弃一切苟活。”
“孝直兄,去了荆州,你一样大权在握,主公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嘛?”
“嘿嘿,子让,你不清楚,主公再和气,那也是君。而子让与我,是友。所以,在关中和荆州,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昔日我狼狈离乡,现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又怎么舍得离开呢?子让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而且平日里行军布阵,我也会尽量帮助子让。”
“唉!”张谦叹了一口气,“我真搞不懂权力到底有什么好!我还是马上给主公写一封信,”
法正想要阻拦,却听到张谦说道:“让主公多派几个医官过来吧!”
“这就是人生啊!想要钱的变成了穷光蛋;想要权的变成了阶下囚;想当皇帝的变成了冢中枯骨,如子让这般无欲无求的风流名士倒是什么都不缺了。”
张谦拉下脸,谁说的!
他已经好久没好好休息一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