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收了个好弟子啊!”孙权赞叹了一声,也算是揭过了此事。
马谡这才拱手回答先前的问题,“我主此番派我前来,一是为了答谢吴侯及国太的厚爱,派我送来厚礼;第二嘛,也是告知吴侯,我家先生不日将动身入蜀,所以特来为不能亲见国太及江东群贤表示歉意。”
“入蜀?难道他不应该回去关中吗?”孙权问道。
“不然,我家先生受到益州牧刘璋的邀请,特为其解决南中之患。”
“你们要对南中用兵?”孙权质问道。
“难道吴侯觉得不妥?还是吴侯也对南中地区有什么想法?”
孙权一时语塞,张昭出声道:“刘皇叔一向以除贼兴汉为己任,如今曹操称王,刘皇叔置之不理,却要对边远小地用兵,这莫非是欺软怕硬?”
张昭的话让众人频频点头。
“原来是子布先生,马谡这厢有礼了。不过子布先生说我主欺软怕硬这是大错特错,我主早有意与曹操决一死战,奈何曹操躲在冀州, 避战不出,我主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自古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不能示之为能,我主对曹操的用兵方略又岂会被外人知晓?”
“而且我家先生更是提及,中原之民是民,边境之民亦是民,主公恩泽天下,岂能限于一衣带水而不拯之?孟子曾言‘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司马相如也提到,‘怀生之物有不浸润于泽者,贤君耻之’。我主的仁义,便是夷狄殊俗之国也该感受到他的恩泽,又岂能将边野汉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衣带水!
张谦说的怕不是南中吧!
江东群臣如此想到。
马谡说的有理有据,这时,步骘站了出来,开口道:“那尊使可知,交州百姓屡屡受到南中蛮夷侵扰,如今交趾太守士爕已经归降于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岂能坐视交州为蛮夷所欺?故而早已准备对南中用兵,你家先生肩负皇叔重任,此等小事,不如交由我江东来完成。”
凡事都讲究师出有名,比如,张谦对南中动手,打的就是刘璋的名义;但东吴要动手,也得找个理由,现在步骘给出的理由就是保护交州百姓。
“说的没错,中兴汉室,人人有责,可惜我东吴缺少战马,不能北上建功,所以这南中之患便由我江东代劳,刘皇叔专心北上便是。”孙权接着说道。
“我家先生说,吴侯一片赤诚,忠心汉室,堪为人臣表率,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心生敬佩。”
孙权并无喜悦,问道:“你家先生还说什么呢?”
“我听先生提起过,江东缺少战马的状况并非不能解决。”
“哦!如何解决?”孙权对此倒是很感兴趣。
“吴侯可派人前往辽东收购优良马种,然后只要打下合肥,这淮右地区便可成为天下一等一的牧场。”
孙权脸色不悦,说到底,还是想忽悠他打曹操。
“此事我会考虑的,不过刚才南中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吴侯愿意代劳,我家先生肯定十分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还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吴侯必须公开驳斥曹操的僭越之举;至于第二吗,南中说到底,是益州牧刘璋的土地,吴侯还得遣使与刘璋说明清楚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