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好生没趣,我们三个闲人在此小酌闲谈,品味人生,子让一来,开口不是问罪就是大义,这把我们兴致都给扫没了。”庞统撇了撇嘴说道。
“士元兄好兴致啊!”张谦赞叹道,随即又给三人倒了酒,“既如此,我给三位倒酒赔罪,就是不知三人谈论什么大事,品味何等人生啊?”
“本来是讨论子让的,结果却把正主给引来了,这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庞统随口说道。
这时,陆绩看着与自己年岁相近,却名扬天下的张谦解释道:“士元先前说,吴侯麾下有大都督,一把大火,周郎之名闻名天下;刘皇叔麾下有先生,年岁不过二十,诗名更胜周郎,正在感叹后生可畏呢!”
正是因为这番话,才引得三人之中,年岁最大的虞翻心生不满,于是有了开头那一幕。
张谦轻轻一笑,说道:“士元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士元已经到了耳顺之年了呢?”
“那曹操一把年纪,还感叹‘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廉颇八十尚食斗米肉十斤,古来大器晚成之辈何其之多,我们之中,即便是仲翔先生,也未及天命之年,何必学老翁长叹?”张谦说着又看向虞翻,“仲翔先生,你说是也不是?”
虞翻没有接话,倒是陆绩开口了,“先生把曹操与廉颇作比,莫非心中也觉得曹操值得推崇?”
诸葛亮奔赴江东的时候,陆绩曾开口提起曹操乃曹参后人,是汉臣,而遭到诸葛亮的嘲讽。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曹操自兖州起兵,时至今日,坐拥整个北方,其身上自然有许多过人之处值得你我学习,但是,这并不能洗脱他的篡立之名。”
“为何?难道曹操就不能成为周公吗?”陆绩请教道。
张谦看着陆绩,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今时今日,你主与我主合力抗曹的局面已经形成,你我再辩驳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不过,公纪先生既存心相问,那我便解释一二。”
“请!”
“若只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此等殊荣,萧何霍光等辈古来有之,但如今曹操已称魏公,敢问公纪,这上一个公开称公的乃是何人啊?”
是王莽!
陆绩心中想到。
“我知道天下州郡之中,不少士子仍对曹操怀有希冀,但我希望公纪先生不要做这等敝鼓丧豚,水中捞月的无益之举。”张谦继续说道。
“而且,我敢断定,称公绝对不是曹操的终点,即便公纪与我意见不一,也可暂时搁置,待他日曹操称王,野心昭然于天下,公纪自知矣!”
“受教了。”陆绩拱手说道,张谦不像诸葛亮那样气势逼人,说的也是有理有据,陆绩不得不服。
而且张谦说的很对,现在孙权刘备联手抗曹的局势已经形成,再去讨论曹操是忠是奸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子让觉得吴侯是何等样人?”庞统突然问道。
虞翻陆绩两人脸色俱是一变。
庞统此问,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谦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高兴的紧,庞统自以为在难为张谦,实际上这话传出去,倒霉的是他们三人。
“士元久在江东,必有教我!”张谦把问题又推回给了庞统,张谦倒是希望庞统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好让孙权把他赶回荆州,顺带把虞翻陆绩也给记恨上。
不过未等庞统开口,陆绩就说话了,“吴侯自然是大汉忠臣!如若不然,刘皇叔又怎么会和吴侯联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