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谁啊,我家主人不在,贵客改日再来吧!”
一小厮慢悠悠的拉开大门,语气散漫的说道,只是刚打开一丝门缝,他的目光就看到了外面的人影,吓得他立马大开中门,随即扑倒在地。
“小人不知吴侯大驾,万死!”
孙权看了小厮一眼,不客气的说道:“子敬呢?”
“主人访客去了!”小厮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也罢,我在这等他!”
“岂敢让吴侯在外面等候,主人知道了定会怪罪于我,吴侯里面请!”小厮匍匐在地,用袖子擦了擦门槛,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孙权轻轻点头,随即朝屋内走去。
待走进正堂后,孙权环顾了一周,此时,小厮已经端着茶水走来。
“这屋内陈设怎么如此简单,还有,这偌大的府邸怎么就你一个下人?”孙权问道。
“屋内的装饰都让主人当掉了,还有许多下人,也在年初被遣散了。”小厮回答道。
“这是为何啊?”孙权记得鲁肃家资不少,从仕后,无论是自己给的俸禄还是赏赐,鲁肃都不少于他人。
“这……”小厮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主人把家里的钱都用来补贴赤壁战死的遗孤还有失去孩子的老人了,因为剩余家财不多,所以主人就把多余的下人给辞退了。”
孙权本在吴国太那受了气,此来是找鲁肃发泄的,但是听到小厮这么说,孙权心中只有满满的感动,心中的那厮不快也散去了。
许久之后,鲁肃才珊珊赶来。
“竟劳累主公久侯,肃惭愧!”鲁肃腰弯到了最低。
孙权赶忙上前扶住鲁肃,“子敬几番为东吴奔波,我不过是等了片刻,何需如此!”
孙权握着鲁肃的手,也注意到,这半年来,鲁肃的衣服朴素了许多,原以为他是不想招摇,现在想想,恐怕鲁肃是穿不起以前的锦服了。
孙权深情的与鲁肃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环顾了一圈屋内摆设,“子敬,你受苦了!”
顺着孙权的目光,鲁肃也终于知道孙权为何这般神情了,于是连忙说道:“肃以前是个商人,所以需要华服珠宝来装饰门楣,才能不被人小看;但是现在肃跟随了主公,世人都只道肃跟了一个旷古烁今的明主,心中羡慕不已,又何须那些外来之物。所以,在下心中只有甜,没有苦!”
“有子敬这般话,我是一天也不敢懈怠啊!”孙权十分感动。
片刻后,鲁肃问孙权:“主公此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想必子敬是去了公瑾那吧?不知道路途上可听说了什么?”
鲁肃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在下来去匆匆,未在路上停留,难道街上又有什么谣言?”
于是,孙权就把大街小巷流传小妹与张谦联姻一事,以及今日吴国太召见的事情告诉了鲁肃。
“主公是说,这流言是今日才兴起的?”
鲁肃瞬间想到昨日去见周瑜时说的张谦没有答应结亲一事,又想到今日周瑜说的“你先前已经帮了我大忙了”!
该死!
不会是公瑾为了强留张谦所以制造的流言吧!
“子敬可是知晓了些什么?”孙权问道,随即又开口,“我已让人打探过,那张谦来到驿馆之后,三日内几乎没有外出,而且我也想不出他一方面拒绝我,另一方面又造谣这种事情对他有什么好处,对孙刘联盟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