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走到门边,深深叹了口气,不由得又往回走。
“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样,还请明言吧!”
“不是我要怎么样,而是你们该怎么样?”张谦右手搭在桌案上,手指有频率的敲打着。
“我主愿支付粮草五万石,蜀锦五十匹,铜钱五十万,但求双方化干戈为玉帛!”黄权开口道。
张谦盯着黄权,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拉下了脸。这个黄公衡不是个好人,居然把季玉兄给他的好处都拿了回扣了。张松的信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粮草十万石,蜀锦一百匹,铜钱一百万的。
张谦看着黄权默不作声。
“先生并未受损,可不要贪得无厌!”黄权警告道。
张谦依然不动。
“也罢,由我做主,再加三万粮草,二十万铜钱,我主已经诚意满满,先生还请好自为之。”
张谦冷冷一笑,开口说道:“公衡先生,我不是商人,你也不用斤斤计较,如此一步一步的试探我的底线。既然州牧能有化干戈为玉帛之心,我也愿意相信州牧与刺客一事无关,什么粮食,蜀锦,金银这些就都不必要了。”
黄权不相信张谦会如此好心,轻易揭过。“先生究竟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吧!”
“当然!”张谦点点头,“此事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与州牧无关,我自然不会要州牧的赔偿。但是犯事的七家,总不能不付出代价吧?”
“可先生已经杀了七人了!”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他们也是受人蛊惑!”张任带回了“徐忌”的画像,黄权也确实调查过,此人不久前在成都出现过,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蠢得这种地步,比坏人更该死!”在这些人的供词中,张谦知道,“徐忌”找的人不止他们七个,但是只有这七人长期听闻家中长辈对刘备的抱怨,听说“徐忌”讲起刺杀一事,更是满怀豪情,以身试之。
“先生想怎么样?”黄权问道。
“我好歹也是天子赐封的县侯。这几人官最大的也不过是个佐吏,如此以下犯上,按律例来说,诛灭三族不过分吧?”
张谦觉得这文昌侯的爵位还真是好用,谦虚的时候就“不值一提”,要虚张声势的时候,就是天子赐封,爵列一品。
关键这时候,各地的官员都是小官小吏,真正的大官都跟在天子身边,有名无实,守着俸禄过日子呢!
见黄权气的说不出话来,张谦继续说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更是饱读圣贤仁义之学,这种诛人三族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犯事七家,每家每户,罚钱五百万,而且必须质子荆州!若不如此,我内心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