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蔡瑁亲自带人包围了蒯府,蒯越亲自出迎。
随后,蔡瑁带着蔡中蔡和进屋与蒯越进行详谈。
“蒯异度,你真的要包庇张谦吗?”蔡瑁直呼其名字,显然十分不悦。
“蔡军师,那张谦现已不在我府中。”
蔡瑁当过多郡太守,而现在,他的身份是刘表的军师。
“哼,蒯家三子带着张谦奔赴祭月盛会,并且让他在那大出风头,最后还抓走了我的儿子,你现在跟我说,这事和你们蒯家没关系?”蔡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身后蔡中蔡和作势抽刀。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荆州各处世家对战和的态度,并没有其他意思。至于二位公子被抓走,我只能说非我所愿。”蒯越平静的说道,“而且就在不久前,你们要抓的人也抓走了我的儿子,然后抢走了我的马车离开了。”
“你的儿子真的是被抓走的吗?蒯家下人连我也敢拦,难道还拦不住一个毛头小子?”
“襄阳城内蔡氏的公子都能被当众掳走,我蒯氏偶尔也会看管不善,被人钻了空子也是可能的。”蒯越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蔡瑁被蒯越揶揄的说不话来,若不是当时他忙着监控荆州百官,忙着料理刘表后事,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让自己的儿子被带出城,又怎么会直到现在才带人找上门来。
“蒯先生是在笑话我蔡家无人吗?信不信只要兄长一声令下,今晚蒯府上下鸡犬不留。”蔡中出言威胁道。
“当然不敢嘲笑蔡军师。不过二位杀的尽我府中人,杀的尽襄阳城内我数百族人吗?又杀的尽中庐数千姓蒯之人吗?”蒯越一改儒和,厉声厉语说道。
蔡瑁拦住了两个族弟,对着蒯越说道:“蒯先生,我们两家自迎接主公刘表开始,也算是同气连枝,先前归顺朝廷之事,也是与先生通过气的,先生现在又要出尔反尔,是不是觉得蔡家可欺呢?”
“当然不是,等蔡军师扶持公子刘琮继位之后,我自会按照承诺带头劝谏其归降朝廷,我蒯越与蔡军师相处多年,可有不信之时?”
蔡瑁想了想,两人在刘表手下,有合作也有争执,但蒯越确实没有不信过。
“那蒯先生现在是要脚踏两只船?”蔡瑁问道。
蒯越摇了摇头,“我蒯越何德何能,能踏稳一条船就算不错了,安敢脚踏两船?”
“那蒯先生的意思是?”
“只不过我的大儿子觉得我持家不公,偏袒长兄之子,所以一气之下,准备分宗前往益州另起一支了。”蒯越颇有些自嘲的说道。
“什么?”蔡瑁一惊,世家大族保持强盛不衰的关键就是强干弱枝,一般来说,只有那些血脉关系比较远的才会另寻一地建立家族分支。蒯越这样把自己的儿子分支出去,对于蒯家声望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许多家族就因为兄弟阋墙分家分的,最后把家族给分完了。
但是蔡瑁转念一想,马上就理解了,“蒯先生是觉得曹操这艘船不牢靠?”
蒯越再度摇了摇头,“我只是生怕万一,蒯家传世四百年,不能毁在我手上。”
随后,蒯越又盯着蔡瑁仔细端详了一下,“蔡军师难道就准备孤注一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