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为了享受亵渎修行之人的禁忌快感,通常会与庙观中的尼姑、坤道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但柳姒不同,她本就不信神佛,也就没有亵渎不亵渎一说。
可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一身出家人装扮的谢晏,眸色幽深。
除了未曾剃度,他浑身上下真如和尚一样。
穿着僧衣,戴着僧帽,脖子上挂着一串白玉菩提的念珠;半阖着眼,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双手合十,口念经文。
往日梨香褪去,染上宁心静气的檀香。
仿佛真如莲台上满心慈悲的西天佛。
可惜他终究是假和尚,心中有的也不是慈悲,而是对眼前之人的欲念。
眸中爱痴,令他原本清冷的容貌,染上艳色。
不像清净修行的和尚。
像妖僧。
妖僧睁开眼,语气沉着,倒有些出家人的神态:“檀越心不静。”
柳姒垂眸,目光落向他搁在自己小腿上的手掌,很烫,像是要将她一并拖入欲火中。
“法师难道就心静了?”
她质问。
谢晏也不觉尴尬,收回手后将脖子上的白玉菩提珠取下,绕在腕间,轻念道。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呵。
柳姒心中嗤笑:装模作样。
她近身,抚上他眉心的朱砂:“法师犯了女戒,不会受到惩罚吗?”
谢晏但笑不语,任她胡作非为。
眉间朱砂被她用力揉开,沾在指腹,晕染在他唇瓣上。
她轻笑:“法师这样,就不怕佛祖怪罪?”
他眸中墨色不减:“佛祖慈悲,定能宽恕贫僧。”
话毕,他张口咬住她放在唇上的指尖,很轻,带着些许痒意。
攥住他衣襟,柳姒将其推倒在身下的小榻上,洁白寝衣与他深褐色的僧袍暧昧纠缠,缱绻缠绵。
“佛祖不怪罪你,就让我来惩治你这个六根不净的妖僧。”
白玉菩提念珠被她狠缠在他冷白的手腕上,高举过头顶,他像俎上鱼肉,任她宰割。
她在上,他在下。
衣摆交缠。
白玉般的肌肤因情动泛起粉红,眸中欲念交错,他彻底成了堕入魔道的妖僧。
“念念,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他双手被她束缚,只能祈求她的怜悯。
骑在他身上的柳姒眼中氤氲,见他想支身吻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不是做了和尚吗?这是作甚!”
这疯子明知她贪图美色,还刻意扮成这模样来房中引诱她,当真可恶。
晓得她在讽刺自己,谢晏也有他的歪理。
“念念是我心中佛,出家人以身奉佛,有何罪过?”
以身奉佛?
若让弘慈寺那些个老秃驴晓得,“以身奉佛”是这个意思,只怕得破口大骂。
他沾着朱砂的唇上下开合,艳红夺目,令她心中泛起痒意。
俯身,一手与他被念珠绑住的手十指相扣;一手将他脸颊覆在自己心口。
佛祖恩赐了他。
谢晏狼吞虎咽,一刻不敢怠慢。
感受到他的“以身奉佛”,柳姒双腿发软。
两人坐起身,相拥在一处。
柳姒陷入欲海之中,思绪混杂。
避火图中有一式,好像叫做......
观、音坐、莲。
一瞬间,柳姒算是晓得,那些个达官贵人为何要亵渎出家人了。
确实刺激。
她望着面前好似真将自己当做出家人的谢晏,不忘讽刺道:“谢侍郎真以为自己能六根清净,遁入佛门?
你这样罪孽深重之人,不配。”
谢晏浑不在意,吻她额发:“念念喜欢出家人,我便是出家人。”
想到什么,他有一瞬的凝滞。
天知道他晓得念念入宫,只为去求宽恕汝空的口谕后,心中有多嫉妒。
一个出了家的和尚,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寺中念经。可偏偏念念喜欢,喜欢那个不知廉耻的汝空。
不过既然念念喜欢,那自己扮成和尚就是。
外头的男子再引人注目,这驸马的位置,也只能是他的。
这样想着,谢晏将她拥得更紧。
念念最爱的终究是他,其他男子不过是过往云烟,只有他才配做她的驸马,正大光明地住进公主府,与她亲近。
一念至此,谢晏心中柔成一片,感到无比甜蜜。
-
那日听了柳姒的一番话后,苏黎生不再迷茫,回到家立刻洋洋洒洒写了份奏折,在上朝那日将其呈给圣人。
太后母家在朝中官位也不小,本还想找办法将赵休保下;奈何有柳姒阻拦,赵家也无可奈何。
苏黎生的奏章将“斗杀”与“故杀”详尽分析,条理清晰,得到了圣人与百官的认可,也令赵家哑口无言。
最终赵休被定为“故杀”,判杖刑处死;大理寺卿被罚俸三年。
经此一事,苏黎生名声鹊起,御史台的那些老匹夫也不再小看于她。
只是这次她得罪了赵家,难保他们不会背后给她使绊子。
-
日子很快便到二月初三,永宁与庄慕仪的婚事如期而至。
小主,
这场婚事,看好的人并不多。
庄慕仪发妻钟氏没死几个月,他就另娶他人,难免有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