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今天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份情报吧？”

水无怜奈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林间鹤思量片刻，缓缓开口，“其实，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线人，当然，我也可以给予你帮助。”

“......”

“你为什么会想找线人呢？”水无怜奈的视线游移在林间鹤的面上，停顿了一下又说：“既然脱离了组织，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好生活下去吧。”

“我有我的骄傲，一个把我当作棋子，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组织，很让人不爽啊，不过...”说着，林间鹤将左耳的耳机拿了下来攥在手心里，“有个人，内心的恐惧已经战胜了仇恨，可我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想做这件事，也需要一个带领她的人。”

“尽管她每次都在说'很危险，不要做了'，可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就那样一直坐到天亮。”林间鹤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她目光笔直地看去，语气认真。

“我想消除内心真正的恐惧，想让她无所顾忌，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听她说完这些话，水无怜奈似乎有些诧异，不过随后便温柔地笑了，“...那个曾经杀死三头狮子的法玛斯，真的变了很多呢。”

或许是不常见面的缘故，水无怜奈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几年前的那场任务。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机器一般的孩子，如今竟变得如此鲜活，她的言行举止，甚至一些小动作，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性格所在。

看着那个和自己弟弟同龄的孩子，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如此鲜活地活着。水无怜奈真的发自内心地为她感到高兴。

“是因为雪莉吗？”

“......”

林间鹤稍稍一怔，看着水无怜奈一副看透的表情，只感觉被面上有些热，她低垂下眼，一边点头一边戴上耳机。

“嗯...”

看她这副样子，水无怜奈忍俊不禁，“哎呀，害羞了呢，真可爱。”

她双手合十，面上笑意满盈，“也难怪基安蒂老是这样说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林间鹤一张脸涨热，原本就偏白的肤色此时都变成了粉色，有些埋怨地看着眼前的人，“真是的，不要逗我了...”

“好啦好啦。”

水无怜奈也很久没像这样心情舒畅了，跟林间鹤简短相处的这几十分钟内，她感觉自己可以完全卸下伪装。不用像在组织里那样演戏，扮演着忠诚者的角色，也不用像一个女主播那样，柔声细语，得体地面对每一个人。

与林间鹤对话的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只是她自己。

“对了，今天的FBI...”她一直搞不清楚，FBI究竟是怎么掌握到他们的行踪的，不过也正因如此，A计划的暗杀才没有成功。不过她依旧很好奇，总觉得跟林间鹤脱不了干系。

说起这个，林间鹤也觉得有些无奈，“其实是歪打正着了，有一枚窃听器被粘到了你的鞋底上，所以我们就听到了计划暗杀这件事。不过窃听器在我捡起你的鞋子的时候就已经回收了。”

“窃听器？”这倒是让水无怜奈倍感意外，不过听到她口中说的“我们”她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显现出那个戴眼镜，头脑很聪明机灵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