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领命了之后,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扮作拽树民夫、送饭家属、造船匠人等杂在人群里混进兴仁府的造船厂。
却说高俅晓夜催促,督造船只,朝暮捉拿民夫供役。
在高俅以及他手下鹰犬的努力下,那兴仁府东路五丈河旁一带,都是船厂,攒造大海鳅船数百只,动用匠人数千、民夫十数万,纷纷攘攘。
为了尽快交付海鳅船,好向梁山军发起总攻,在高俅的高压之下,宋军将士都拔出刀来,唬吓民夫、匠人,无分星夜,连轴造船。
这乱糟糟的地方,哪里去找那几百个擅长潜行隐身的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
是日,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数百好汉混入各个造船场、各个料场以及各座军营内。
时迁约定的时间一到,各处大火骤起!
更有那神驹子马灵,见火起,祭起脚下风火轮,哪里怕烧,他往哪里跑,而他脚下的风火轮,就是一个放火的大杀器。
有道是:
战船打造役生灵,枉费工夫用不成。内外不知谁放火,可怜烧得太无情。
那几十把大火烧起,一众造船厂、料场以及军营焰腾腾地价烧起来。
船厂内民夫工匠,一齐发喊,拔翻排栅,各自逃生。
公孙胜率领吴角、史谷恭、樊瑞等水泊梁山的法师,见火起,各自施法,招来大风。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烟焰涨天,船厂、料场、兵营、那些已经造好的大船、没造好的大船、连同料场中的木料,一时尽着。火焰在夜色中跳跃,如同无数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火势迅速蔓延,犹如一条火龙在各个造船厂、各个料场、各座兵营、各艘海船以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之间穿梭。所有的一切都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为灰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光映照下,一众宋军将士、匠人、民夫惊恐失措,他们试图扑灭火源,但无济于事。
火势越演越烈,高俅动用了无数人力、财力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全被这无情的大火吞没。
高俅正睡间,忽听得有人报道:“船场里火起!”急忙起来,差拨官军前去救应。
一众宋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各个造船厂救火。
高俅衣服都来不及穿,亲自登上瞭望台一看,就见五丈河旁的那片造船厂,火光冲天,照耀浑如白日。
高俅狠狠一拍他自己的大腿,恨水泊梁山深入骨髓!
——这把大火让高俅所期待的一战解决水泊梁山,在短时间内,成了不太可能的事!
眼见自己的心血就要全都葬送在这大火中,高俅极为不甘。
在这样的心情下,高俅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军队皆去救火!”
听见高俅传下这个命令,匆匆赶来的闻焕章和刘锜齐声道:“不可!”
高俅皱着眉头看向闻焕章和刘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阻止自己救火。
闻焕章道:“若全军救火,我大军势必要解除武装,恁地时,梁山贼寇发大军来打,我军必遭大溃。”
刘锜也道:“梁山贼寇狡诈,安保他们只放火这一计,若他施得乃是连环计,早已经埋伏下大军在远处,见我大军乱不成军,集体救火,举军来打,我大军岂有不败之理?”
这时,张叔夜也赶了过来。
离得老远,张叔夜就大喊:“太尉,万不可举军去救火,不然悔之晚矣!”
有闻焕章、刘锜和张叔夜提醒,高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高俅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口问道:“那……不知诸位有何主张?”
张叔夜当仁不让地提议:“派十节度率领本部人马守住北方,派纪安邦、铁方梁、梁横等将率领本部人马截住南面,其余诸军及张知府组织的民众尽力救火。”
闻焕章在一旁提醒道:“圣水将军单廷圭,善能用水浸兵之法,他手下五百神兵,各个能发大水,可叫上一同救火。”
在张叔夜、闻焕章和刘锜的主张下,十节度率军北上,纪安邦等将率军南下,高俅又派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等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救火……
只说,十节度率兵北上后,久经战阵的他们,立即派出数波斥候、哨探前去探路。
不多时,就有斥候、哨探回来禀报说,前面的树林后面,有数万梁山贼寇,领军的是一位十分美丽清秀的娘子。
十节度听言,无不侥幸不已,王焕更是毫不客气地说:“亏得张知州、闻先生、刘小将军阻止了高太尉,不然我军必吃败仗。”
另外九个节度使虽然没接王焕的话,但也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王焕道:“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女诸葛。”遂引兵出阵迎上去。
行了不过三五里,十节度正遇那支大军。
两阵对圆,王焕将手背到后面,冲身后的几个神箭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跟上自己。
随后,王焕便带着百余骑来到战场中间,冲着梁山军的方向喊道:“听闻江衍那厮有个妾氏,唤作女诸葛,当真大言不惭,可敢露脸教老夫一观?”
刘慧娘听言,吩咐手下人把她新制的飞楼装起来。
只见刘慧娘在那飞楼上坐稳了,二十人拽动绳索,楼内四小卒搅起桦车,那座飞楼豁刺刺的平地涌起四十余丈。
王焕等人见了,无不骇然。
刘慧娘用传音秘术笑着说:“老将军欲引我现身,何必使用这种手段,直说不就行了。”
虽然让刘慧娘看穿了他的心思,但王焕还是果断地以他的马鞭一指刘慧娘:“给老夫射掉她!”
一众神箭手听言,纷纷张弓搭箭,并望刘慧娘射去。
刘慧娘如何会犯这个低级错误,他的飞楼四周早竖起十几层的软壁,那七八支箭矢带着呼啸声直奔刘慧娘射来,却吃那软壁挡住,都像是射在了空气墙上,掉落到了飞楼下面。
而与此同时,刘慧娘在飞楼上,往下观看十节度的军阵,只见有一处,梆锣喝号,雨点蛙鸣价的热闹;她又把十节度的整体军阵形势看了。
看罢,刘慧娘笑了一笑,吩咐四小卒把桦车销钉拔去,那座飞楼豁刺刺的溜了下来。
下来后,刘慧娘对众将说:“十节度实力参差不齐,坤位那里最弱,其主帅又不知地利,背水扎营,破他时真不费力,今日宋军那边已有准备,未去大肆救火,我本不想一战,可这胜机已然送来,哪有拒之门外之理?众将官听令,我要大破十节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