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听言,赶紧给一众女俘虏分炊饼。
等武大郎给最后一个女俘虏分炊饼时,那个女俘虏突然一把抓住了武大郎的双手,小声说:“求大哥救奴家一救!奴家不想被这群恶贼糟蹋!”
武大郎看那女俘虏时,但见:
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星眼含愁,有闭月羞花之貌。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武大郎的大脑瞬间宕机,除了潘金莲,他此生再没见过这么美的娘子!
——在武大郎看来,就是青楼里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娘子,也没有一个能跟眼前这个美娘子相比较的!
更让武大郎热血上涌的是,这个美娘子此时还紧紧抓住他的手,软语相求。
感受着这个美娘子柔弱无骨的小手,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的武大郎,心都快融化了。
这一瞬间,懦弱了半生的武大郎,豪气干云,竟然动了英雄救美的念头。
“娘子,你是谁家宅眷?怎会在这里?”武大郎压低声音问。
美娘子含羞向前,深深地道了三个万福,答道:“奴家是清风寨知寨的浑家,这伙贼寇攻破我清风寨,杀了我相公,还要将奴家捉到梁山上糟蹋。奴家乃清白良家女,这伙恶贼又与奴家有杀夫大仇,不共戴天,奴家情愿嫁给大哥,也是嫁入清白人家,断难以身侍贼,若定教奴家侍贼,奴家情愿去死。告大哥垂救性命!”
武大郎见刘高的老婆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如此贞烈,更是喜欢,也有心救刘高的老婆。
奈何,武大郎不是徒手打死妖虎的武二郎,他要是冲到看守刘高的老婆的那几个亲卫面前,估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随便抬起一脚,就能将他当成球给踢飞了。
这时,看守女俘虏的亲卫,似乎发现了刘高的老婆的小动作,出声催促:“炊饼发了,便回罢,一群罪妇,没甚么好看的。”
武大郎听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而刘高的老婆,也恰到好处地一直看着武大郎,深情款款,我见犹怜。
回去的路上,那两个亲卫一改刚刚在营中的疏远,主动跟武大郎解释:“大哥别怪我家七哥,他是气,我家寨主既送武都头好马,又送武都头宝刀,还不留余力地带挈武都头,武都头却不肯上我梁山聚义。”
武大郎心想:“俺弟弟是清白身子,现今又是县里的都头,吃官粮,在县里好大的权势,岂能去跟你家寨主当那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贼?”
但嘴上武大郎却赶紧帮武松辩解:“俺父母走得早,是俺卖炊饼将二郎带大,二郎跟俺最亲近。二郎还小时,街上的人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教俺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二郎皆看在眼里。待二郎长大后,有二郎在俺左右,谁敢来放个屁?二郎之所以不上梁山跟众好汉聚义,只是知晓俺离他不得,非是不义气。”
武大郎养武松小,武松养武大郎老,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两个亲卫也没再暗讽武松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不上梁山跟梁山好汉聚义。
三人又走了一会,一直惦记刘高老婆的武大郎,主动问起:“营中那些娘子所犯何罪?”
“她等皆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中的女眷,在我水泊梁山,她们属于罪妇。”一个亲卫答。
“她们又未做坏事,何罪之有?”武大郎问。
“她们是未直接作恶,可她们的锦衣玉食从何处而来,还不是她们的家人巧取豪夺而来?”亲卫又答。
“她们生而富贵,不种一粒粮、不纺一寸布,却甚么都有,还不是因为她们生在豪门大户之家或是嫁入豪门大户之家?其家人巧取豪夺的原因之一,便是为她们提供奢侈地生活所需。大哥你来说,她们可有罪?”另一个亲卫说。
“这……”
同样生活在底层、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的武大郎,被两个亲卫说服了,他觉得,如果是按照水泊梁山的逻辑,这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家的女眷,虽罪不致死,但确实有罪。
“大哥你再想,这些女眷既然与那些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共富贵了,自然应共患难,不然即便是对她们的家人而言,也是极不公平的,对不对?”
武大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但这显然与武大郎所想的,梁山好汉是一群奸银掳掠、无恶不做的恶贼,刘高的老婆是一个无辜的贞烈之女,有些背道而驰。
三人又走了好一会,武大郎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来分辨谁是谁非的,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馋刘高的老婆的身子而已,把这么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干什么?
于是,武大郎绕过道德层面的羁绊,直指要害地问道:“敢问,天大圣会如何处置这些娘子?”
两个亲卫没有隐瞒武大郎。
——水泊梁山的政治教员也教梁山好汉,当有人问起此事时,可照实回答,这也是拉人入伙的正面宣传。
“我水泊梁山不搞妓营,寨主嫌那太乱了,不成体统,也不能促进将士立功之心,故我水泊梁山的罪妇不会像赵宋那边的罪妇那样充入教坊司,而是会赏赐给有功将士,亦或是叫寨中弟兄低价买去做娘子或是做侍妾。”
武大郎听完,眼睛一亮,他心想:“若是如此,那俺岂不是可以将这美娘子买回来做娘子?”
武大郎转念又一想:“俺武大还用花钱买这美娘子?天大圣连好马、宝刀、一千缗灵钱都能眼都不眨一下送给二郎,只要二郎肯跟天大圣开口,天大圣多半会倒赔些房奁,不要俺一文灵钱,白白地将这美娘子嫁与俺!”
这么一想,武大郎立即脚下生风快步望家中走去。
武大郎的速度之快,让江鸿飞的两个亲卫都啧啧称奇:“他这小短腿,如何做到走得这么快的?难道他也会驭风神通不成?”
武大郎回到家中时,酒菜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他回来开席。
这回,武松才为武大郎介绍江鸿飞等人。
大家各讲礼数,分宾主落座,大吹大擂吃酒不提。
只说,心中有事的武大郎,吃着狮子楼的美味佳肴,如同嚼蜡;喝着狮子楼的好酒,也感到寡味。全程,武大郎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如坐针毡。
可以说,武大郎好不容易才熬到酒筵结束。
江鸿飞以他们住在城中不安全和武松家中也没这么大地方为由,决定回营休息。
武松想跟江鸿飞一块去营中秉烛夜谈。
不想却被武大郎拽了一把衣角。
知兄莫若弟的武松,其实早就发现武大郎不对劲了。
——江鸿飞等人也看出来武大郎有问题。
所以,武松和武大郎将江鸿飞一行送出城,江鸿飞就让他们弟兄俩回去休息,给武松解决武大郎身上问题的空间。
急于知道武大郎到底怎么了的武松,也没跟江鸿飞客气,只说他明早去送江鸿飞,又请江鸿飞先行一步。
江鸿飞没再推让,带着自己的人望城外的营地走去……
目送江鸿飞一行消失在夜色中,武松转过头来看向武大郎,想问武大郎到底怎么了?
不想,武大郎却先一步开口道:“二郎,哥哥有一事相求,你务必要答应……”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