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去永兴县把翠儿云儿她们接过来,以后就在这山阴县居住,也省了一份宅院租费!”,周清慕感觉布庄的伙计越来越繁忙,今后都让林子易做饭,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有开口提议道。
“此事日后再谈,那反贼孙恩必然会卷土重来,山阴县必然首当其冲,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等孙贼被平灭后,再做打算!”,说着,林子易三两口把碗里的粥喝完,放下碗说道:“贫道本来只是让你来故地重游一番,几日之后就让你返回永兴县,如今,你身在布庄,也脱不了身,这才作罢。”
周清慕知道林子易的饭量,殷勤地拿着林子易的碗,去外面又盛了大半碗粥,端给了林子易。
林子易接过饭碗,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山阴县刚刚经历大战,新任会稽内史却沉浸在往日的荣光中,既不安抚百姓,也不修整武备,今天还在县堂里说,要大开宴席犒劳北府将士!”
“我听闻内史大人唤做谢琰,乃谢公之次子,曾是辅国大将军,在淝水战事上大败敌军,为何如此短视?”,周清慕知道林子易是在抱怨,也就顺着他的话意说了一句。
“唉,一言难尽!”,林子易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口粥,“淝水一战,以数万击败前秦百万大军,如此殊荣,他怎能会重视孙贼二十万战力,如此轻敌,贫道担心这山阴县又会如先前那般,羊入虎口!”
周清慕听到林子易的话,心中也有些后怕,上次山阴县被孙恩一夜之间就攻破了,随后发生的事她历历在目。
一想到孙贼又要攻打过来,周清慕就不寒而栗。
林子易发现周清慕的异状,开口说道:“你也不必担心,北府兵精兵强将,孙恩虽然有部众二十万,但先前都是流民饿殍,就算战败,也不会被夺城!”
周清慕点了点头,安心喝起了粥。
第二天,林子易去郡府点卯,点完卯就听刘墉说,谢兴带着一路人马去了上虞县,随后,林子易就被叫到县堂里。
谢琰已经四十八岁了,如今脱掉了头盔,头发花白一片,不过声音还是很洪亮。
林子易听到谢琰的话,心中也放心了,谢琰虽然自傲,但终究是一员老将,基本地用兵之术,还是知道的!
接了命令,林子易给去布庄周清慕说明情况,并让刘墉留意周清慕,就马不停蹄地离开山阴去往余姚。
只是谁承想,这一去就是四个月。
隆安四年,孟夏巳月,林子易正在余姚城墙上观望,忽然看到一身穿盔甲的血人,骑着一匹战马从远处扬尘而来。
余姚守备军看到这个血人,立马警觉起来,开始盘问这个血人。
林子易也赶紧下了城去查看情况,听了血人的话,心中大惊,立马骑马去往山阴县。
孙岛主终于回来了,已经攻下来浃口,正往余姚过来,得赶快去山阴县禀报会稽内史,好派兵阻击孙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