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哼。”
总管明知道自己的命令无法束缚宵语,但还是在舞台前象征性地低沉了一番。
头顶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广场,沐阳眯着眼仔细凝视着光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类似尸体或者残骸一般的物件。
宵语无言地爬上舞台,用行动告诉沐阳他该面向的位置,那便是梧桐挥洒过汗水,燃烧了激情,还用灵魂动摇了整个落花村的圣地,那承载了一夜传说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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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地毯之上,静静的仰卧着一个人——应该说一具过去是人的某种死物,没有花哨的死法,也没有任何感染恐惧的血字留言,象征着犯罪的凶器不知所踪,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那儿。
比起目视了死亡的恐怖,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感才是情绪的主角。
这是沐阳站在台下时实打实的心理活动,只不过他或许还是天真了那么点,当他也跟着爬上舞台后,才发现装点着尸体的还有一件饰品,那便是近期在沐阳记忆中霸占了一席之地的半遮面的面具,还是与不久之前战斗过的人戴着那副的同款,鲜艳的方格状刺痛着沐阳的腹部,肚子里的怒火重重燃烧。
光凭这块面具,沐阳那阴魂不散的女向导立马就附在了视网膜上,他差点对尸体来上一脚泄愤一踢。
一旦冷静了下来,沐阳才发现,这具尸体,并没有之前所以为的那般安详,生前遭受的折磨光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如烧烤架上那谁都不想吃,烤成碳的猪肝,贴合在皮肤已经溃烂的嘴上,黑紫的烂肉看着就让人难以呼吸。
两唇已经整合为一块完整的碳素,回归最原始的元素,一条粗壮的针线还多此一举地随意刺穿尚存的皮肤,将嘴部区域缝合了起来,是有多不愿意让这个男人多嘴。
没错,死者是一个男子,但面具却戴是女向导的那一块,面具上的刮痕与缺口,与记忆中那讨厌的模样别无二致,沐阳可不止一次两次想一个拳头粉碎掉那碍眼的东西,只不过力不从心,无法如愿。
尸体身上穿着的破布只能遮盖一部分伤痕累累的皮肤,一道连血痂还未完全凝固的大道裂口从大腿根撕裂到了小腿,切面都足以塞进去好几层培根。
这可不像菜刀切肉时不小心划伤的,没有一把长数米的刃物,又怎能造成如此震慑的伤口。
巨大的危险正在接近这片灰色的土地,这具尸体更像是警告的意味。
警告宵语?警告总管?还是警告沐阳自身?
是谁把尸体放这儿的,似乎已经给出了几个有歧义的答案,是女向导本人?还是女向导后来被谁偷袭后夺去了面具,为了以假乱真,放在了另一具尸体身上?让这里的三人以为女向导已亡。
与女向导交过手的沐阳很清楚,女向导可不是能被随便撂倒的怪物,能在面具几乎不受损伤的情况下打败她的情况,也只有等她自己摘下面具这一种,也就是被上级命令时,才可能出现的状况。
沐阳从地下逃出生天之前,尸体就已经被落花村发现,这尸体带来的信息也许根本就不是投向沐阳的,光靠沐阳那零碎的情报网,说不定。
把目光转向同行者的两人,只见他俩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神情,总管的还比较好理解,就算用墨镜遮盖住了目光中的闪烁,也能从毛孔喷发出来的愤怒,体会到他独一无二的立场。
但宵语就不一样,她虽然原本脸上的肌肉就已经与冷漠与静怒画上了等号,但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她的表情竟然柔和了起来,如苦涩的咖啡落入了十颗方糖,枯朽的老木萌发出了新的枝芽。
很明显,这个女人根本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