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你把我说糊涂了。”司马徽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如果张角仍然执着于推翻汉廷,就不会提前卸任天师。
张角抿了口清茶,淡淡一笑:
“新天师陈玄,水镜你可了解?”
“有过一面之缘,”水镜指了指旁边的书僮,“我这位弟子,对陈玄很感兴趣。”
说话间,司马徽又想起长社钟家在陈玄手上吃瘪的事,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张角看了徐庶一眼,随后说道:“我早年游历天下,各地的贤才见得不少。”
“陈玄之智之勇,却是我生平仅见。”
“水镜,我知道,你是看我卸任天师了,就觉得我将执念放下了。”
“但是,将事情做成的途径,不是只有亲力亲为这一条!”
水镜沉吟道:“你是说,陈玄比你更合适?”
“没错,陈玄才智不下于我,而且年富力强,他担任天师,比我更加合适。”
“我相信,他会比我做得更好!”
“老友过谦了,黄巾起义如火如荼,整个基业都是你一手打造,你也是大才啊。”司马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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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过谦,而是陈玄实在优秀,”张角感叹道,“就比如,最近那个军校的法子,我就想不出来。”
“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每每有惊人妙举。”
“军校?四万多庄稼汉,大字不识一个,凑在一起就成学校了?”司马徽哂笑道。
“最有名的学校,应该是孔圣人创办的了,即使以孔圣之才,他的学校规模也没有这么大。”
“而且,他的学员基本都是贵族子弟,在跟随孔圣学习之前,就有相当的文化基础。”
“陈玄的军校呢?教师不如孔圣,学员比不让子贡子路,他这个所谓的军校,我看最后会办成一个笑话。”
张角轻笑道:“水镜,不如你我二人打个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
山中隐居虽然清静,但同时不免有些乏味,一听张角要跟他打赌,他顿时来了兴趣。
“我当然是赌陈玄的军校能办成。”张角的目光放在徐庶身上,“不如,就让你的这位高徒,前去做个见证?”
“哈哈哈哈,老友,原来你是在打我弟子的主意。”司马徽放声大笑,“徐庶,你想不想去?”
徐庶与陈玄只见过一面,但是陈玄磊落的姿态,遍身的豪情,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所以在那之后,他对陈玄的消息一直格外关注。
击退名将卢植,扫清颍川,然后继任天师,现在又搞出个前所未有的新事物,军校。
徐庶年纪尚轻,对于大英雄大豪杰十分向往。
不知不觉中,陈玄早就成了他的偶像。
因此,听说张角拜访,他专门放下课业跑来服侍,正是为了打探陈玄的最新消息。
徐庶眼中腾起的热切,瞒不过两位饱经风霜的老者。
“好,那你就代我去看看,看这军校到底能不能办成。”司马徽轻笑。
说到底,他对陈玄也十分好奇。
他早就建议徐庶追随陈玄,只是当时徐庶囿于腐儒忠义的思想,不曾下定决心。
而现在,时机成熟了。
“得其主,得其时。两者兼得,功业可成。”司马徽与张角相视一笑。
“老友,既然是赌局,总要有赌注吧?”
“如果你赌输了,那你家藏百年的美酒,可就要拿出来了。”张角笑道。
“老友你胃口不小嘛,那你的赌注呢?”
“如果陈玄失败,我愿将太平经奉上!”
“你确定?”司马徽张大了嘴巴。
太平经何等贵重,张角对陈玄不是一般的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