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郡。

兖州八郡国之一。

兖州的辖境大致是后世的河南山东一带，地处黄河流域，人口稠密，经济繁荣。

人口多，也就意味着兵源多。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选择在陈留起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留郡位于颍川东北方向，想走最短的路到达巨鹿，陈留是必经之地。

“素儿，如果一路上你都是这样，到达巨鹿的时候，可就是猴年马月了。”

陈玄摸摸鼻子，没好气地说道。

身处朝廷地界，自然不能再称呼圣女了。

当时张素传达天师张角的命令的时候，样子十分急切，所以陈玄马上就跟她出发了。

可是刚刚走出颍川，见到陈留市面上的繁华景象，张素就挪不开步子了。

“陈大哥，你看这个发簪好不好看？和我的肤色搭不搭？”张素将头发轻轻挽成一个结，拿起一支翠玉发簪，娴熟地插好。

“好看，好看。”

“这个腮红呢？是不是涂上之后，显得气色更好了？”张素冲着陈玄眨眨眼睛。

“素儿正值青春年华，本身气色就极好。”

“你就说好不好看嘛！”张素撅起小嘴。

“好看，好看。”陈玄擦了擦汗。

没想到古代穿越之后，同样需要忍受男人的酷刑——陪女人逛街。

“切，真敷衍。”张素白了陈玄一眼，又将那盒腮红放回原位。

陈玄看着张素，很认真地说道：“其实以素儿的天生丽质，即使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依然动人至极。”

陈玄是真的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因为他总觉得，天师这次的召令事关重大。

“真的吗？”张素用纤纤素手轻抚着微微羞红的脸颊，不自信地朝着柜台上摆放的铜镜中望去。

“当然是真的。”陈玄无比郑重。

“好吧，就信你一回，”张素狡黠地一笑，“不过，化完妆之后会更好看的。”

“这位姑娘说得太对了，我们店里还有上好的口脂，您也可以试一试。”

一名店员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凑了上来，双手捧着一个十分精巧的小瓷瓶，

他已经观察这二人很久了，一女一男，女子长得极为漂亮，而跟着的那个男人呢，气质也卓然不群。

有钱和有权，至少沾了一样！

这样的肥羊，可不能轻易放跑！

店员扭头看向陈玄，像是在看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子。

张素伸手接过那瓶口脂，均匀涂抹在那樱桃小口上，原本就极美的红唇，显得更加娇艳欲滴了。

“太美了！简直是天仙下凡。”店员夸张地赞美道。

“这款口脂可是宫里的妃子们常用的好货，姑娘拿来使用，当真是绝配。”

“我敢说，单论姿色，就连那些妃子和公主，都及不上姑娘的万一。”

店员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陈玄听得一阵汗颜，和这位能说会道的店员相比，自己的夸赞确实显得太敷衍了。

“噗嗤，”张素笑出声来，“你说得太夸张了。”

她受不了店员的过分热情，放下口脂，轻轻挽住陈玄的胳膊：“陈大哥，我们走吧。”

陈玄和张素二人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小二一声大喊：

“等等！”

二人回过身来。

“试了我们店这么多东西，难道就想这么走了？”

张素皱皱鼻子，很无辜地问道：“不能试吗？你也没说不能试啊？”

店员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

“其他的倒也罢了，这盒口脂，你已经用过了，我们还怎么售卖？！”

店员变了一副面孔，振振有词。

陈玄的眼睛眯了起来。

古代的口脂，其实就是后世口红的前身。

不同的是，口脂是装在瓷制小瓶里的的，使用的时候挖出来涂抹即可。

而且，张素在使用的时候，并没有用手指直接去取用。

这会影响售卖？

明显是在讹人！

单纯善良的张素中了店员的圈套，有些歉意地问道：

“我们买了就是了，陈大哥，你带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