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刚刚攻占了穰县并将其作为大本营的洪宝,正端坐在穰县府衙的大堂之上。
一名浑身浴血的信使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向他报告了一个噩耗:“启禀人将军,地将军……地将军他……”
“我二哥怎么了?快说!”洪宝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信使的衣领,大声吼道。
信使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地将军他……壮烈殉教了!”
“什么?!”洪宝如遭雷击,一把推开信使,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信使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叩首道:“地将军在陈县,被官军破城而入,地将军没能撤离,不幸……不幸遇害了!”
“是谁?是谁杀了我二哥?”洪宝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是朝廷派出的别部司马嬴正,地将军与派往豫州协助地将军的冯涛长老,都……都被官军杀害了!”
洪宝听到“嬴正”二字,顿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嬴正!嬴正!”洪宝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刻在骨子里,化作无尽的仇恨。
“嬴正!我洪宝与你不共戴天!”
……
此时此刻,在千里之外的冀州,广平郡郡治广平县城内,白莲教教主洪秀正襟危坐于太守府的大堂之上。
这广平县城,早已经落入白莲教手中,成了冀州的白莲教大本营。
放眼整个冀州,常山、中山、巨鹿、信都、清河等郡,也尽数被白莲教攻陷,只有少数几座城池还在坚守。
洪秀将裹挟而来的数百万的百姓,组成叛军几十万人,以及从各郡搜刮来的金银粮草,尽数囤积于广平郡,以此为根基,对抗朝廷大军。
朝廷为了剿灭白莲教,特意任命老将黄易为北路军主帅,率领两万禁军,外加魏郡、赵郡的郡兵,共计五万大军,与洪秀对峙于广平郡。
黄易老成持重,深谙用兵之道,他深知广平郡易守难攻,强攻只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于是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步步为营,逐渐压缩白莲教的生存空间。
双方你来我往,大小战役数十场,互有胜负,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洪秀突然收到了一个噩耗——他的二弟洪林,在豫州陈县兵败身亡。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应声碎裂,茶水四溅。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洪秀猛地站起身,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内心焦躁不安。
几天之前还收到二弟说豫州形势大好,占领了豫州中心的战略要地陈县,而且在陈县陈兵十万,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兵败身亡了呢?
这封信的内容,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难以置信,也无法接受。
他一把抓住前来送信的信使,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这信是谁送来的?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