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邙使团入驻落凤楼,这一处楼就遭了殃,一百多名彪形大汉像一百多只野猪一样,在楼子里乱窜,哪有一点使团的规矩,不几天时间,小家碧玉的落凤楼就被糟蹋的像个残花败柳。
使团的成员似乎并没有来投降的那种卑躬屈膝,给人的感觉是他们投降就只是一句话而已,完全不影响他们自己的行为举止。
再加上楼子里的下人仆役被再三交代过,一定不能失了泱泱大国的宽容气度,于是处处忍让,这让北邙人越发得寸进尺,粗野鲁莽,狂妄放肆。
礼部客司主事何为雨五十来岁,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好人,礼部知道北邙人不好伺候,特别把他这个好脾气的安排来负责落凤楼的运转,没几天,他这个老好人也憋了一肚子火,嘴角边冒一个大火疖子。
才解决了一件麻烦事,何为雨端起冷茶喝了几口,外面又传来哭喊叫闹声声,何为雨愣愣的呆滞许久,才把手里的茶壶放下,长叹一声,走出门去,眼皮子跳的慌乱。
:“何事叫喊哭闹?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何大人,你要为奴婢做主啊。。。。”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打扮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跪倒在何为雨门口,哭的悲惨。身边三个下人一脸愤怒。
何为雨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眉头皱做一团,:“谁干的?”
一个男子气冲冲道:“二落院子那些护卫。刘嫂子去送水,那几个人动手动脚,想要把刘嫂拖进屋子里,还好我们看见了,把刘嫂子抢了出来。”
何为雨嘴巴动了两下,额上青筋跳动,拂袖而去:“此事不要张扬,我去处理。你们带刘嫂子去休息。”
何为雨这一去就没再回来,许久后,刑部来了十几个人,将一具盖了白布的尸首抬了出去。
之后,刑部和礼部来了几个人,将一众下人召集起来,先是刑部的官员疾言厉色的严厉警告威胁了一番,告诫他们不许胡说八道,所有看见的听见的都死死藏在心里,否则朝廷会帮助他们闭嘴。
吓得一众下人面无人色,惶惶不安。
然后礼部的人出来和颜悦色的安抚一番,并且每人发了十两银子以示慰问,并且表示,只要将北邙使团伺候的好,待使团离去,每人还会另有奖励。
这一切的行为,都被几个人记在心里。
一日后,古昼川拿着刚刚从落凤楼里传出的情报,一向沉稳冷静的他,勃然大怒,二话不说,拿起情报就直奔皇宫。
御书房内气氛极其安静,似乎连窗外嘶哑的蝉鸣声都被隔绝在外,夏炽拿着古昼川呈上的情报,眉头轻蹙,不发一言。
古昼川没有看见预想中陛下应当嫉恶如仇的愤怒,长时间的沉寂和沉默,让古昼川激荡心情逐渐逐渐的消沉下去,陛下的沉寂,无形中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果然,许久后,夏炽冷冷道:“这种小事,刑部自然会处理,这不该是你稽密司操心的。我让你安插探子在里面,不是为了这种小事。这么几天了,你的人,有什么收获吗?”
古昼川弯下腰去,低着头,声音像是被挤压在胸口:“禀陛下,暂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之间,似乎从来不谈论国事,只有特使大人偶尔会问,陛下何时会召见他。而且看起来,并不着急。”
:“嗯,你回去,还是要严加监视他们的举动。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拿来给我看了,由刑部处理,他们会向我禀告的。”
:“是,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