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昼川出了门,没有走出几步,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他急急走了几步,背上一层汗,皇帝现在的性子,越发难以捉摸。
夏炽一把拂去了书桌前的笔墨纸砚,跌坐在椅子上,面带愠色,眯着眼,眼神阴沉,又摊开手中被揉成一团的情报,眼睛盯着上面的字,青报上的每一个字,都几乎像是刺向他胸口的刀子。
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领,私自手里握有此等大杀器,居然不汇报,不上缴,其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小宝子低头跪着收拾着地上的物件,腰间的战刀一下一下磕在地上,发出些声响,夏炽突然阴恻恻道:“小宝子,一把破刀,值得你每天挂在腰间吗?你用心何在?”
:“陛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宝子顿时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夏炽看着小宝子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无端升起几分快意,这些狗奴才,仗着当年护驾有功,自以为得意,朕不敲打敲打他们,还真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去!宣兵部罗赐,工部钱文章来见朕。”夏炽又笑起来,小宝子低着头,看不见夏炽的笑容,有些残忍有些狰狞。
罗赐和钱文章这两人背景相对干净,与朝臣没有太多的来往,行事谨慎又不失进取,近来挺受夏炽的赏识。顶头上司黄如辉和柳放舟年岁也不小了,是夏炽准备取代两位老臣的备选大臣,目前夏炽还在观察之中。
年轻的皇帝,终究都是血气方刚,锐意进取,手段相对来说更为激进,这是年轻人的优点,也是年轻人的缺点。
钱文章来的快一些,行了君臣之礼,夏炽直接将情报丢在他面前,问他工部是否制造过这种武器,有没有人能制造这种武器。
看着请报上的形容,钱文章一脸懵,思索片刻,才小心回答:“回禀陛下,臣不曾听说过工部军械坊有此等物件。臣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等杀器,不知陛下可有此物图纸?”
:“没有,朕问你,此物工部能造吗?”夏炽追问。
钱文章犹豫道:“陛下,臣不曾见过此物,不知该是何等形状,若是臣等见过此物,或许手下大匠们能建造出来。”
:“回去问清楚,有没有工匠听说过或者见过此物。朕的大夏朝,需要这等镇国利器!”
:“臣遵旨。”
:“记住,一切小心行事,不得惊动他人。”夏炽微微低头,眼睛半开半阖,眼神隐在阴影里,让人无法窥视到他此刻的想法。声音低沉而平静,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和力量。
钱文章低头叩拜:“臣明白,臣一定小心行事。”
钱文章那个离开,又等了半个多时辰,兵部右侍郎罗赐匆匆赶来,大冷天的一头汗水,看样子是一路小跑着来的,见他如此,夏炽龙心大悦,之前等待的烦躁也烟消云散,罗赐刚要跪拜,立刻说道:“罗爱卿免礼,小宝子,给罗爱卿赐座。”
小宝子低头垂目,躬腰弯背,脚下小跑着搬来一张锦凳放在罗赐身边,那柄碍眼的战刀,已经不在腰间。乍一眼看过去,居然有些陌生的不习惯。
夏炽回过眼来,笑呵呵道:“罗爱卿何故一头汗?莫非朕误了罗爱卿好事?”
:“陛下,臣刚才在城外检查近卫军的操练,闻陛下召见,臣从城外骑马赶来,劳陛下久候,望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