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蓝,太阳很艳,秋风很轻。。。。。。
好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
俯瞰赤峰山城,无数士兵正在激烈地厮杀,呼喊声干枯嘶哑,汇聚成野兽般的吼叫咆哮,响彻云霄。
箭矢雨点般密集地呼啸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给敌人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城下的士兵们紧密地攀爬着城墙,试图突破城池的防线。而城墙上的守军则毫不示弱,用滚石、檑木等武器不断砸向攻城的敌人,阻止他们的进攻。
战斗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脆弱。
缓过神来的周飞又加入战斗,几番厮杀下来,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亲兵,提着刀盾,护卫着他的安全。杀红眼的周飞已经喊得发不出声音,现在也不用指挥,攻与守都在疯狂的纠缠,撕咬,伤害。
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用最小的代价,杀死敌人,就是唯一尚存的理智。
这一仗打的这么激烈,让孙燚也有些意料不到,前日昨日,北邙人虽然也在进攻中表现的凶悍,却远不是今日这般暴躁,似乎宁愿上来送死,也不愿意接受这无穷无尽的折磨。
周飞最后一千人的预备队都投入战斗,他手下六千人马,现在全部都挤在城头上,半数人站着,半数人躺着。
几十个医官和搬运伤兵的民夫弯着腰,手忙脚乱的处理伤员,轻伤的撒上药粉,包扎一下就继续战斗,重伤者并不多,重伤者几乎都用命和敌人换了个同归于尽。
北邙人强势的攻击终于开始变的无力,变得虚弱,变得轻飘飘的。守军的压力陡然大减。
营正陈锋一屁股坐在血里,除了喘气,眼珠子都不能动一下。:“亲兵,水,水。”粗重的喘息声从背侧传来,接着递过来一个水囊。陈锋喝了几口水,才缓过神来,扭头将水囊递过去,却是一惊:“老王,你怎么上来了,你不是预备队吗?老子没下去,你上来做什么?”
三营正王正和脸上开了一个豁口,血都凝固了,像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我特么都上来两个时辰了,在你身边厮杀了半天,你才看见老子。别喊你的亲兵了,都特么的死完了。”
陈锋一阵无语,王正和转头看向自己的七八个亲兵:“老何,你挑三个人,去给陈营正做亲兵护卫。事后,我让他请你们喝酒。”
孙燚拖着几乎脱力的周飞躲在一处马面侧墙,一边给周飞灌水,一边留意着城头上的战斗,现在战斗确实不激烈,有阵子北邙人没有冲上城头,不过士兵们还在陆陆续续往城下丢石头。
周飞一身血淋淋的,喝了水,一口气泄了,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
:“大帅,守,守住了?”
:“嗯,守住了。干得不错。”
周飞闭了会眼,又睁开,吐出一口火烧火燎的浊气:“尼玛,累死我了。守城真累。”
:“都说你守身如玉,这么点强度就喊累?你老了?”孙燚自己对着水囊喝了两口水,笑话着猫起身子,向下看了一眼,:“嘿。。。又他妈的来了。你抓紧时间歇歇,一会干活。”
族长金谷术拍了拍万夫长金和的肩膀,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