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军队很默契的将距离维持在五十里的距离上,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除了斥候们驱马来去如飞,双方都没有做出动作。
小柱子从前方回来,手里挽着一颗人头,皮甲裂开一个口子,头发散乱,脸上的汗水,血污和尘土混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狼狈。
:“受伤了?”李砚关切的问了一声:“大狗,去打点水来,给张旅旗洗洗。”
小柱子摇摇头,把手里人头一丢,坐下来,抓起李砚面前的茶水灌了好几大口,茶水又浓又涩,温温的正好入口。
:“这仗不好打,我一个总旗六十人,对阵他们六十人,他们死了三十七个,我们死了二十四个。好不容易抓了两个俘虏,押送回来的时候自己从马上翻下来,头撞地,死了。”
小柱子放下茶壶,盯着李砚,眼睛里布满血丝,:“对面没有直接攻击我们,不断用探马试探,他们的主将是个厉害角色。很谨慎。”
卢大狗往篝火里丢进最后几根柴火,无所畏惧的说:“这可是第一次遇见强敌,不能怂啊,怂了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若是跑了,他们会一直追在我们背后,而且消息传出去,退路上一定会有人阻截。”李砚抿着嘴,薄薄的嘴唇连成一线,透出坚定的决心。
小柱子没有说话,李砚是主将,这时候,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篝火燃尽,剩下黑红色的炭火,风一吹,忽明忽暗的,偶尔冒出几点火苗。
李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决定:“我们必须往西北方向走,这样才能吸引敌军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
:“往西北走,那会遇见更多敌人。”卢大狗露出几分神采:“再往西北走,咱们还有可能和耶律部落碰到一起,那时候,是不是可以和他们结盟了?哈哈。。。”
李砚眼睛一亮,看向小柱子,小柱子秒懂李砚的意思,惊诧的问到:“大肚哥,你打这个主意?太冒险了吧?”
不等李砚说话,小柱子反应更热烈:“这倒是真正的出其不意,北邙骑兵一定想不到我们会选择这样的路线。”
李砚摸着下巴好些日子没有刮的胡子,风吹日晒的,胡子拉碴,一张小白脸早就没了年轻俊然的模样。:“不管怎么说,先干翻对面再说。”
:“来,让我们疯狂起来,大闹一场。”李砚虽然表情冷静,语气里的亢奋已然按耐不住,眼里似乎燃起熊熊火焰,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战意充沛,在夜色中弥散。
草原的清晨,笼罩一层薄雾,今日的天色有些阴沉,王稀罕瞧了瞧天色,在地上抹了一把,直起身子说:“今日该有降雨。”
小柱子噗嗤一声笑:“王大稀罕,你别装神弄鬼,今晨有雾,如何会有雨?别看天色阴沉就胡说八道。”
王稀罕一脸委屈,义正言辞道:“将军,我没看错,今日一定有雨,雨还不小。”
李喜胆子小些,凑在边上,小心翼翼的:“将军,王稀罕说的没错,今日真是可能会下大雨。你闻闻,空气是不是有些潮湿。”
小柱子半信半疑的,像个小狗样伸着鼻子,上下嗅嗅,身边的亲兵们也觉得好奇效仿。
:“是啊,空气是有点湿气。”
:“嗯,这种天气有湿气,是要下雨的前兆。”
:“老大,你别说,还真是有点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