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啊。再说了,你离得那么远,什么事都找你,你这个副帅还干不干了?”刘四喜一脸血污,凄凉的很。
孙燚抬头:“张巨树,把人都丢出去,看着烦。留几个人外面看着,其他人,帮忙收拾一下屋子。”
:“好嘞。”张巨树一手拎起一个人,走出院子,随手丢在街上,顺手把卸下的下巴装了回去,凄惨的哀嚎声顿时在街上响了起来。
几个亲兵如法炮制,不一会儿,街上传来的哀嚎声和呻吟声此起彼伏。
孙燚脱了身上的大氅垫在地上,扶刘四喜坐好,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大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刘四喜想了想,又想了想,突然低声说:“报应吧?”
声音很小,小的几乎掉落在尘埃里。
有那么一刹那,孙燚眼前浮出当年和李砚看到的那三尺土堆下埋着的尸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两人同时不说话了,亲兵们在一边打扫整理庭院,墙外呻吟哀嚎,有许多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一切都像是离得很远。
:“你和我走吧。我不放心留你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啊。”
:“老婆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你家。”
刘四喜愣住了,许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我快当不了这个爹了。。。那孩子,那孩子。”
:“妖孽,像刘惜军。”孙燚应的很坚决。
:“是啊,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转世来盯着我的。”刘四喜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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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你?做什么?”
刘四喜挣扎着坐正了一些,费力的曲起一条腿,撑住手肘,手掌盖住脸:“盯着我不要胡思乱想。”
:“啥?啊?哈!”孙燚发出三个不同的慨叹,来验证了的刘四喜的春心萌动。
门外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大门打开,一个亲兵走进来:“老大,有人要见你,说是城令和同知。”
:“知道了。等着。”
:“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和我走,我不是和你商量。你说的没错,北疆到这里实在太远,我不放心你。”
:“今天的事,要不要追究?”孙燚问。
刘四喜又动了动,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不追究了,那个人是巡检司下的一个典吏,他伯父一家死在这里,他爹是刑部的。他想从我这里找回当年的家产。算了,我和你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行,那就这样。我去见见城令大人,我想他也很乐于见到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搬离故土,费用可是不小啊。。。。是吧?”
刘四喜抬起一张丑陋的脸:“你还是这么贪财?”
:“我的人被打了,仇虽然报了,可是砸坏的这些盆盆碗碗,难道不要赔吗?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孙燚嗤笑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平武城的事,终归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帝大婚,谁敢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况文臣们总能忍人所不能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不够,再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