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松头发散乱,半边脸肿的老高,几个青紫色的手印清晰可见。身上的青色长衫皱皱巴巴的沾满污垢和褐色血水,像块破抹布,早就看不出名贵之色。
他的神情沮丧,眼中无光,不是关押他的环境不好,而是孙燚当着众人的那一记耳光,彻底把他从虚幻的骄傲中打醒,孙燚那一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以为强大牢固的保护网,只是云烟一般缥缈。
:“松儿,松儿。。。”黄鹤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这儿子再不争气,再作孽多端,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白定平起身就向黄山松大步走去:“小松,你,你,他们这是拷打你了?”
:“白哥,白哥!快,快救我出去,他们,他们都不是人,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们全家。白哥,白哥,现在只有边军兄弟们能救我们了,快快快,让兄弟们救我们走啊白哥!”黄山松看见白定平,突然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仿佛来了救兵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冷静,冷静,别怕,有白哥在,白哥一定护你周全,一定护你周全,你别怕!”白定平拍打着黄山松的肩膀,尽力的安慰他。
他认识黄山松也有七八年了,怎么也不能把现在这个慌里慌张的黄山松,和印象里那个翩翩公子哥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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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军,我建议你放开他,并且,不要轻易的把边军和这件事扯到一起,你懂不懂?”
:“懂,懂懂。”应答的人是黄鹤,他颤颤巍巍的走入场中,拖着白定平就走:“回去坐好,不要误了钦差大人审案。”
黄鹤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黄山松一眼。
黄山松喊了几声父亲,黄鹤似乎也没有听见。
:“黄山松,我问你,林秀峰这个名字,你可记得?”孙燚双手撑着桌子两端,将身体微微向前,施压般看着黄山松。
:“什么?什么林秀峰,哪个林秀峰。我不认识。”黄山松心头一紧,又放松下来,这件事,知情的钟琪和操作的李文秀都死了,自己咬死不认就好。
孙燚嘴角上扬,鄙视的看着黄山松:“黄公子,本来没到望都城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又蠢又笨。
输赢嘛,很正常,输了就认。你这种一嘴谎言,反而让人看不起。”
:“什么叫边军兄弟救你?你瞧瞧你说的话,还有一点头脑嘛?”孙燚摇着头,一副烂泥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痛恨。
黄鹤身子都在颤动,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在挫折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关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有想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以为杀了钟琪,李文秀就能遮掩了你的恶行?你太天真了。风过留声,雁过留痕,哪有什么是那么完美的。”
黄山松见到白定平,似乎又找到了翻身的资本,迫不及待的吼道:“我没有,你就是想陷害我,想拉我白哥下水,不就是我给边军兄弟们一点~~~”
:“闭嘴!闭嘴!”黄鹤急的大叫。
孙燚一声喝:“掌嘴!”
江白的身子倏忽出现在黄山松身边,几个大耳刮子噼噼啪啪的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