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风,风里有死亡的气息。
黄骠马鼻翼急促的翕动,马背上隐约有了细密的汗珠,风吹过,又消失无踪。
黑色甲骑的轮廓更加清晰,那骑士手中的长枪闪着寒光,像是死神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妈的,自己真蠢,居然要为卢大狗而死吗?”这一刻,小柱子脑海一片清明,夏日炎炎,阳光下白晃晃的地面,像极了老家的冬天的雪地,妈妈的唠叨,突然在耳边细细密密的响了起来。
:“咔哒,咔哒。。。。”不是老妈的唠叨,是密集的马蹄声,马蹄声就响在耳边,又急又快,这速度,这节奏,比黄骠马不分伯仲。
小柱子猛地扭头,一个枣红马头正奋力突进,迅速超越了自己,枣红马上,那熟悉狭长的眼睛,露出宽慰的笑容,:“我给你开路。”枣红马从身边一闪而过,白色的披风迎风舞动,猎猎作响。
“妈的,还是这么骚包。”小柱子默默的念了一句,眼泪却夺眶而出。
马蹄声雷动,一支骑兵从小柱子身边呼啸而过,气势汹汹的直扑黑甲骑兵,虽然不过数百人马,却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猛虎下山一般,锐不可当。
:“弟兄们,跟上,跟上李将军!跟上陷阵军!”
小柱子情绪高涨,仰头狂呼。这一刻,如获新生。
李砚携五百骑士闯入敌阵
战马的碰撞,刀枪相交,骨头断裂,枪头入体,战刀割裂,惨痛哀嚎,各种声音组成了一个血花飞溅,断肢乱飞的杀戮战场,人人如野兽一般,红着眼,恶着脸,狰狞凶残。
小主,
这是李砚陷阵营中最精锐,最悍勇,最无畏的战士,借着战马狂奔突进的势头,瞬间将准备防御的黑甲骑兵阵型撞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卢大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条腿被死去的战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头皮被撕裂,鲜血覆盖着他一头一脸,他的大腿被刺了一枪,背上被砍了两刀,右臂也被拉出长长一道刀口,血糊糊的像个死人一样,眼睛却没有闭上,无神的望着耀眼的太阳,好冷,阳光怎么晒不暖自己的身子。
卢俏俏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她脸色苍白,脸颊上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缓缓的溢出来,散乱的头发黏在血上,像被围困的小兽,露着獠牙,却没有多少反击的力量,绝望又不甘。
:“降不降?”一个戏谑的声音问起,似乎是因为看她是个女子,想抓活的。
卢俏俏紧紧握着手里只剩下一根的分水刺,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骑士,身子微微弓了起来,仿佛还想发出最后一击。
卢俏俏胯下的战马长长的哀鸣一声,轰然倒下,卢俏俏措不及防,滚落在地,立刻翻身站起。
一个黑甲骑士缓缓地从马脖里抽出长枪,枪头滴着血,在卢俏俏面前晃动着,头盔里 露出的眼神残暴又淫邪:“废什么话,抓回去,老子大枪伺候她,还有什么降不降的?”
一个巨大的影子“”砰“”地一声撞了进来,一点寒芒炸开,点在那个黑甲骑士咽喉,尖利细长的枪头从骑士的咽喉处抽出,吞缩间,又狠狠地刺入他的小腹。
一声大喝如雷般炸响:“去死!”长枪一挑,竟然将那名黑甲骑士的身体挑至半空,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