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旗的旗手也是一个彪形大汉,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大柱子,露出无力抵挡的绝望。他的个子很高,这样才能亲眼看见,那个高大的将军像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一棒一个人头,毫不手软。
而现在,那个杀戮魔鬼,恶魔般的眼神,盯上了自己。
旗手眼前一黑,头盔炸裂,红的白的四处飞溅,下一秒,又是一棒斜斜砸落,手臂粗的旗杆应声断裂,木头渣子飞的到处都是,大旗摇摆着,不甘的落入尘埃,被无情的脚步践踏,碾成碎片。
大旗倾倒,长刀军阵有一阵慌乱,作为陈伟星给予厚望的亲兵旅,平日里兵骄将傲,眼高于顶,有傲气,却缺少精锐队伍里最需要的训练,战场上血的考验。这就让亲兵旅在遇到挫折的时候,突然不能适从,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此时失去了主将的指挥,三个营正已经战死一个,剩下两人七嘴八舌的指挥,前面的营正眼见着平武军坚决的一路平推,身后血流成河,心中慌乱,自知不敌,只想撤退。
而队伍后面的营正又看见前方的实际战况,一心想上前厮杀,所以,队伍里的混乱,不可遏制的变成骚乱。
大柱子带着重甲兵,完全没有丝毫顾虑,他们的队伍就只有一个命令,上了战场,只有向前,没有后退,不是敌人死光,就是自己死绝。
大柱子面不改色,重复的挥棒,砸落。面对敌人的长刀劈砍,不遮不挡,只护住脑袋。他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刀,盔甲上出现数道裂痕,裂痕内,赫然又是一套重甲,丝毫未损。一套重甲几十斤重,谁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劈挂两套甲,这让所有对他发起攻击又无功而返的匪军,都陷入深深绝望。
亲卫旅的队伍一退再退。也算是对得起陈伟星对他们的厚望,一直到现在,队伍伤亡近三成,还没有出现溃逃的现象。
陈伟星猛地跳起来,眼睛赤红一片,站在他的角度,战场的所有态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亲卫旅的大旗倾倒,士兵们虽然还在奋勇向前,但是那个嵌入亲兵旅的队伍,手起棒落,长刀兵根本无法匹敌,只能任人收割性命。
陈伟星的心里都在滴血,费劲了那么多心思,消耗了无数财力物力才训练出来的两万亲兵旅,第一次上战场,就被敌军无情宰杀。
:“来人,火速去上游通知血骑军卢大狗,叫他放弃收拾战场,迅速来援。迅速!”陈伟星一直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会战败。
:“陈鹞子,你去,带上八千亲卫旅,支援司徒雄。”
:“是,大王。”一个黄脸灰须的汉子应了一声,大步走到队伍前,高高举起长枪,大吼一声:“亲卫旅,跟上我,全军出击。”转过身,小跑着向战场而去。
陈瑶子眼见亲兵旅出现即将崩溃的样子,反而冷静下来,压住行进的速度,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迎接一场恶战。
随着重甲兵的深入,一万人的阵营中间慢慢的塌陷,却将两翼突了出来,形成一个三面包围的阵势,正面被不断挤压,而两侧不断的对重甲兵的侧翼展开攻击。
败而不乱,抵死缠绵,像蚂蚁尝试着撼动大象。
重甲步卒脚步坚定,步步为营,一路横推,一路碾压。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亲兵旅小旗宋大志原本就是街面上的混子,仗着身高马大,也混出一点名气,被选为亲兵旅的士兵,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样子,平日在与人争斗,下手凶狠,自认为自己属于又横又不要命的。
眼看着前方的重甲士兵狼牙棒无情的收割生命,心里还给自己打气,怕什么,不就是换命嘛,有什么可怕的,他不怕死,老子也是不要命的,有什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