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军根本就没有打算用士兵攻城,只是让汤爷花了一天时间架起了几十座攻城炮,然后就开始慢悠悠的往城内投掷石块,投石机的速度本来就不快,加上刘惜军也不着急,投石机的石头漫无目的的东丢一块,西扔一块,没有具体目标,就像是闲着没事,扔着玩。
可是,对于一个好些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县城,谁又见过这样的场面,天空时不时落下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有时候砰然落地,只是溅起一阵灰,有时候又准准的砸进谁家屋子,一块石头,就能砸毁几间屋子。或者突然抛来的是一颗石球,那滚动起来,能碾出一条深沟,运气好的话,还能碾出一条血路。两天下来,城西一带的房屋被砸的七零八落,死亡倒是不多,前后不过两百来人,只是死者就没有囫囵个的。
越是如此,越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杜漫天见官兵如此漫不经心,心里反而愤愤,若不是手下死死相劝,他恨不得点兵冲出城去,与官兵一通厮杀。但是他越发暴戾,像吃了火药一样狂躁。眼睛红通通的,眼屎堆在眼角,像是永远洗不干净。身边的士兵,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乱鞭抽打。
杜漫天带着十余个亲兵气势汹汹的闯进县衙,张一名正在和属下商议着什么,杜漫天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一脚将那个属下踢翻到一边:“滚出去,我和你们大人有要事商谈。”
张一名脸色瞬变,挥挥手,示意属下离开,强压着怒火:“杜大人,你这般私闯县衙大堂,肆意妄为,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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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三天了,我来拿银子,一众将士等着领钱呢。”杜漫天桀骜不驯,气焰嚣张,不把张一名放在眼里。
张一名眼角抽动:“没钱,时间太短,筹措不及。再允我几天时间。”
杜漫天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张一名片刻,一拍桌子:“我再给你三天,三天后你要是再拿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杜漫天憋着一肚子的火走出衙门,怒气冲冲往西门方向走,第二营的营正周荣明带着几个亲兵迎面而来,见到杜漫天,避之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施礼。
:“哟,周营正,很清闲啊,还有时间逛街?”杜漫天斜着眼,小人得志的模样。
周荣明之前完全看不起疯狗似的杜漫天,自从杜漫天莫名其妙的当上了旅旗,周荣明小心翼翼就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有什么把柄不小心落入杜漫天手里。谁知道杜疯狗能做出什么事来。
:“报告旅旗大人,下官周荣明率手下巡视街道,请大人指示。”
话音未落,一记巴掌就对着周荣明脸上抽了下来:“你当老子瞎?巡街就带这么几个人?”
:“你,你,站着别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杜漫天一个箭步窜上去揪住周荣明身后的亲兵,将他手里的纸包用力拍在地上,纸包散开,一些卤菜散落一地。那亲兵吓得面无人色。
:“周营正,这就是你的巡视街道?”杜漫天一把推开那个亲兵,转眼冷笑的看着周荣明:“老子的军令,你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