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镇子里没有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吗?你叫什么?家里做什么买卖的?在这里要住多久啊?”
少年手指向东北方向:“我叫李砚,是云崖山打猎的”
“哇。哇。猎手呢。”
“云崖山的猎手啊,好厉害的,我爸爸说云崖山上很多大野兽,很凶狠呢”小柱子对着身边人说。一脸崇拜地看着少年李砚。
“我叫孙燚,他们叫我阿蛮哥,或者叫我孙老大,你叫我阿蛮就行了,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今天真要谢谢你啊,李砚,走,去我家,我请你吃饭。”孙燚搭住李砚的肩膀。“我家是定远镖局的,我带你去认认门,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啦,我家就是你家。”
孙燚的热情,让李砚有些慌乱,什么啊,什么我就是你的兄弟了,什么你家就是我家了?我就砸了两块石子而已嘛。
“我刚卖了点山货,还要买些货物回家,父亲还在家等我呢”李砚为难地说。
“没事没事,吃饱喝足,一会儿要买什么你说一声,我帮你办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孙燚搂着他的肩膀就走,边走边说“兄弟们,今天我们又结交了一位好兄弟,现在都跟我走,到我家集合,我们今天大吃一顿”
“好嘞!”大家伙哄笑起来,“走哦,吃好的去咯”
刚才的风波似乎都已经忘却,身上的伤痛似乎都远远抛开,少年们簇拥着离去。
阳光正好,不负少年郎。
定远镖局里,总镖头何力耕难得的黑着脸,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他烟瘾并不大,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他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坏的时候才会把自己藏没在浓浓的烟雾里。
刚才发生在大街上的事情早有人告诉了他,他心里很是生气,只有他这个老江湖才知道,敢动刀子的北邙人到底有多狠,而在这镇子上早就有规定任何争执都不能用刀械,今天,自己的宝贝儿子却差点挨了刀,这事情,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行啦行啦。老何头啊,你也不要自己生闷气啦。阿蛮不是没有受伤嘛,听说他把对手打晕了呢,一点没丢你的老脸啊”说话的是何力耕的老兄弟,客来酒楼的邓老掌柜。
黑着脸的何力耕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烟:“你说得轻巧,感情今天没出事,要是出事了怎么搞?老子早就说草原的家伙都是狼,镇子里就不该让他们来,他们的心坏着呢!你看吧,总有一天,老子一把大刀把东街的北邙人全砍死!”
邓老掌柜挥着手驱散飘过来的烟:“好,你厉害,你这老东西一把大刀砍死所有北邙人,砍死全部草原人。”
“刚才我来之前去见了镇守备张大人,他说啦,一定会严厉惩治那个动手的北邙人,你就不要生气啦,老胳膊老腿了又没人照顾你,气病了看你怎么办!”邓掌柜絮絮叨叨地说。
何力耕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我这个小阿蛮啊,虽然是有些顽皮,但是优点多啊,善良淳朴,开朗大方,学东西快,意志力强,又好见义勇为,打抱不平,这么好的孩子,天天在这小镇子里厮混,啥时候才能出头呢。”
:“哎,镇子里全是大老粗,连个识文断字的人都找不到,孩子这时候最是应该识点字,读点书才对啊,以前老将军就对我说,将来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是要教他认字的,现在这个环境,哪里去读书呢。”何力耕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迷惘的眼神,仿佛在烟雾中看见老将军苦口婆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