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是您老眼力好。”张楚岚恢复了嬉笑的模样：“您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过我觉得您知道了之后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赵方旭一愣，随后说道：“莫非真的如同解空大师所猜测的那样，是咱们这边要出现什么大灾难了，所以那位菩萨下凡救世？”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张楚岚点了点头：“说起来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似乎是发生在史前呢。”

“史前？”赵方旭陷入了沉默，他背靠上面也不是假的，公司成立之初继承了不少前朝历代异人管理组织的遗产，所以还是有一些古时候的资料的。

毕竟公门好吃饭，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是再古老的传承也有衰落的时候，诸天万界仙人无穷无尽，就连大神通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在诸天万界之中有名的传承也就那么几个而已，大多还都是起起落落的，就是圣人门下，也没有一个长盛不衰的。

宗门衰落，想要再起自然是需要资源和人脉的，加入公门自然是一个好主意，也是最方便的一条道路。

就是龙虎山的天师也曾经受过帝皇驱使，在那个朝代里，道教也确实在皇权的加持下几乎成了国教，天师也几乎成了国师，虽然那一代的天师不肯受国师之名，却也有了国师之实。

龙虎山天师府尚且如此，那些传承古老，但是越发式微的势力自然也会倾向于公门，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更是将自己宗门的传承副本上交了，虽然可能和原本有点差距，甚至于会有几个错别字，但是瑕不掩瑜，炼炁功法有问题，论道篇章却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公司中传承的修行功法大多都是从前身那里继承而来的，不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或者功法中的错漏，反正公司自己培养出来的异人，在炼炁养生的情况下还好，若是真的开打了，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当然，明眼人都知道，功法才是立身之本，各种修行中的关窍更是不传之秘，比起修行功法来，为了凑数，那些宗门多还是用各种秘辛来填补。

一家宗门捐了几百部典籍，其中也就十几本炼炁功法，这十几本炼炁功法里还得有百分之九十的烂大街的功法，真正涉及各家传承的顶多几页纸，描述的还含糊不清。

剩下的那几百部典籍，大多都是各家各派的先人们记录下来的论道经文，修行感悟，秘闻秘史等。

而且，一个比一个时代久远，最长跨度距离当时都得有上万年，天知道万年前又没有人类的存在，大多数都觉得这些东西都是前人杜撰出来的。

比如最经典的龙汉大劫，据说那是一个龙族统治世界的时代，可是自古至今，“蛟龙”倒是有不少的记载，但是所谓的“真龙”，无论是东方神龙还是西方魔龙都没人见过。

哪怕是修行者们，也一般把龙这种存在当成了他们祖师爷在修行之中的暗语，很少有人去追寻真龙存在的。

赵方旭当年为了能够创立公司，能够真正的制衡异人界，将前代书库里的东西读了个七七八八，不求真的参悟出什么的东西来，只求对这些宗门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如今张楚岚提起来，赵方旭才突然想起来当年在书库里看见的那些秘闻，尤其是“史前”秘闻——龙族，赵方旭脸色有点黑，刚想要反驳一二，却突然想起了那位如今正在月球上修行的活菩萨，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仙人，菩萨这种传说中的存在都下凡了，那龙族的存在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解释的？

赵方旭脸色不太好看，看着张楚岚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拒绝，张楚岚看着赵方旭的表情就知道赵方旭明白了，因为这个态度和他家师爷听到消息的时候，那是一模一样。

重玄让张楚岚把龙族世界的事告诉张之维，张楚岚自然不敢怠慢，连夜就用电遁飞去了龙虎山见他家师爷，把期中考利害关系都说明了，他家师爷那种无奈中带着几分拒绝，拒绝中掺杂着几分无奈的神情，他记得相当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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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家师爷只是让他照常参加公司的会议，把这事告诉一下公司。现在，早就不是当年修行者统治世界的时代了，如今掌控世界发展的是普通人，这种事自然应该是由普通人们自己决定。

甚至是在异人之中，他们龙虎山也只是明面上的扛把子，实际上不少势力不比他们龙虎山的传承弱，底蕴薄，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大事之上，他还是得通知人家一声，反正他们龙虎山是不牵头的。

这种事，谁牵头谁死的快，毕竟有事来了，这群人就得逼着你这个领头的人带着宗门顶上去，身先士卒。前车之鉴就在那里摆着呢，唐门，剑仙一脉……都成什么样了。

这年头看着龙虎山地位眼红的势力多了去了，谁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给他玩道德绑架算计他们……龙虎山断然是不会出头的。

果不其然，张楚岚说出龙族世界的事后，赵方旭本来还强顶着严肃的表情瞬间就崩溃了，好家伙，这年头龙族都出来了。

而且比起且战且退，一言不合就离开尘世的活菩萨，明显这帮龙族不是什么好鸟，不说那个以灭世为己任的黑王，就是那些与黑王为敌的龙王们的根本目的也只是——不想死而已，一旦黑王没了，那些龙族保不准就想要统治世界内呢。

这一刻，赵方旭突然有点后悔把矛盾指向五毒教了，那位活菩萨究竟是什么态度啊……

赵方旭看着张楚岚直接问出了口：“楚岚呀，那位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楚岚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重玄祖师，怹老人家……没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