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Nobody Knows Insurrection Better than me(1 / 2)

是,教宗 覆舟水 2388 字 8个月前

5月18日,或者5月19日,随军勤务官不知哪天忘了在日历上做标记,害得他们弄不清现在的具体时间。

为了躲避到处都是的敌国探子,第二军团把原定的逃亡路线走得乱七八糟,本打算直接北上返回布加勒斯特,但北上的通道先是被蒙塔纳城堡卡住。

蒙塔纳领主是旧领安堵的基督教贵族,十字军一路过关斩将时,他龟缩城内老实装死,如今十字军落于下风,他当即封锁通道,阻止第二军团撤退。

身后是希腊方面军的数万追兵,第二军团不敢在此多做耽搁,转而东进,试图迂回北上,却再遭重兵把守的查雷维茨城堡阻碍。

不信邪的罗贝尔派兵在城堡下鏖战半日,啃下了外城的三座教堂要塞,却没能攻克本城,只得率兵继续东逃。

哨兵回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罗贝尔已经得到准确消息,各地驻扎的奥斯曼军队终止了一直以来的绥靖战术,开始于索菲亚附近大规模集结,保加利亚总督已亲率本部人马前往收复瓦拉几亚,也许已经与留守瓦拉几亚的十字军部队发生了激烈交战。

他相信盖里乌斯和克里斯托弗的部队一定安然无恙,奥斯曼军队想要啃下瓦拉几亚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另一支人数略少的部队则沿着第二军团的行军路线紧追而来,观其行军速度,颇有要在罗贝尔一行人逃到黑海海岸前碾上他们的意思。

罗贝尔可不想往黑海逃,他不擅长游泳,不想喂鱼。

他的新计划是,在保加利亚的特尔戈维什特州转向北方,夺取奥尔泰尼察渡口。只要渡过多瑙河,除非奥斯曼人长了翅膀,不然不可能再继续追击。

计划很丰满,现实一如既往的,呃……骨感。

5月20日,或者21日。

刚刚夺取了特尔戈维什特州的三座大镇,从当地百姓“征收”了足够三日的补给后,第二军团按既定方案准备攻占州郡首府。

他们一路上攻克了十几座类似的小城堡,这种骑士封邑的守军不会超过三百人,而且大多是镇民组建的地方卫队,不堪一击。

事实也如罗贝尔所想的那样,军中几名最英勇的战士在火枪手的掩护下爬上四米高的矮墙,吓退守军士兵,吆喝几声“降者不杀”,就顺利拿下了这座城堡。

就像之前在无数座要塞所做的事情一样,奥地利的各级官兵争先恐后涌入城堡,搬空了地窖里的储粮,没有在这里浪费半刻钟,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但这一次,局势开始起了变化。

如往常那样,第二军团在行军途中不断放出侦察兵。

半日后,侦察兵任务结束。高尔文在点名时,发现有四队人马失踪未归。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这则军情禀报前军。

收到紧急军情的罗贝尔不敢耽搁,不顾士兵多日来的疲乏,强令大军抛弃除武器盔甲外的一切辎重,每人只留一日的口粮。脱离行军主干道,直勾勾地向奥尔泰尼察渡口舍命狂奔。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不会忘记那张热那亚人舍命送来的敌军分布图。

围攻君堡的五万异教徒大军和他们只隔有一片脚程不过三日的色雷斯平原,从拉多米尔战役至今,如果敌人有合围第二军团的打算,时间绰绰有余。

最悲观的估计,他们身后追击的就应当是那支未曾交手的敌军精锐。

5月20日,或者21日的下午。

先大军一步的朱利奥骑兵团和刺剑佣兵团成功合作抢占了守军薄弱的奥尔泰尼察渡口。

罗贝尔大喜过望,下令大军再次加快步伐,这次连战马的草料都一并抛弃,一辆辆马车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的田垄坑里,轮子被人为破坏,防止敌人二次利用。

可惜,待罗贝尔本人赶到渡口,刺蛇佣兵团的“勇士”卡特罗恩却告知了一个令他如遭雷击的坏消息。

“什么?!没船!你在开玩笑吗?”

罗贝尔激动地拍打着大腿,肩膀的铁板片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这怎么可能,奥尔泰尼察是这方圆五百里内最大的渡口!怎么可能一条船都没有呢?!”

“一定是敌人提前做了防备,把渡船开走了吧。”

身上绑满了白绷带,刺蛇佣兵团的马特奥大团长神色阴沉:“这些狡猾的异教徒,真是被他们摆了一道啊……”

“等一下。”罗贝尔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掌心,冲上附近的唯一一座塔楼,眺望四周的村落建筑和自然环境。

朱利奥惊讶地看着老大从塔顶攀附着墙垣,直接滑了下来,矫健的身姿仿佛一只成精的猴子。

但现在罗贝尔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

“高尔文,这是怎么回事?”罗贝尔震惊地指着多瑙河【北岸】的袅袅炊烟,和连绵的斯拉夫风格屋宅,“为什么【奥尔泰尼察村】在多瑙河的北岸?快把地图拿出来!”

皮雷手忙脚乱地抽出地图卷轴,直接摊开在地上。

众将聚集在地图一圈,几道目光同时看向奥尔泰尼察几个大字,确确实实标注在了多瑙河南岸,还被某人贴心地标注了“大渡口”的标签。

“嗯……”皮雷沉思片刻,肯定地说道,“看来是画错了。”

“废话,不用你说也看得出来。”高尔文没好气地把他推到一边,凑到罗贝尔近前,低声道,“大人,这,为今之计,奈何啊?——大人你在做什么?”

罗贝尔收回作衡量动作的双手,以极其认真的语气说:“一千五百英尺。”

高尔文:“啊?”

他陡然提高嗓门:“朱利奥!把盔甲全部脱掉!”

“啊?这、这不好吧,老大,好多人看着呢,而且我有家室了,我很爱我老婆的。”

“你在废什么话,叫你脱你就脱!”罗贝尔亲自动手扒掉他的胸甲和肩甲,“听好了,我已经观察过了,从这里,向西再走一段距离,那里的水流最慢,带上水性好的战士,游过去,找船。”

“对啊!”皮雷恍然大悟,“保加利亚人把船全开走了,对岸的瓦拉几亚村民可能还有船。”

“老大,别!这可是多瑙河啊!饶命!”

“区区一千五百英尺而已,换我奶奶来都游过去了,还能淹死你不成?”罗贝尔扒掉他身上最后一片盔甲,解开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放进他的手心。

“听好了,现在全军上下七千条性命都寄托在你的游泳本事上,把船带回来,在那之前我会率军死守在这里,直至战死,我也不会向异教徒投降。”

“别吧,老大。”朱利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附在他耳边悄声道,“万一情况紧急,投降也不是不可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