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在洗礼仪式上,小卡缪第一次叫了朱利奥夫妇“爸爸妈妈”,高兴得两人抱着婴儿又亲又抱。
紧接着,小卡缪又喊了罗贝尔和雅各布“叔叔”,最后在江天河的怀里喊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声:“阿姨。”
江天河忍住了没哭出来。
曾经那个十四岁的豆蔻少女,如今年过双十,还被人叫老阿姨……在可视的未来,她可能还会被人叫伯母、叫奶奶……
“不要啊!”
江天河在沙发上踢腿,对着可怜的天鹅绒软垫拳打脚踢:“我不要被人叫奶奶啊!”
“安心。”朱利奥安慰道,“只要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就不会被人叫奶奶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天河,你说过你来自未来,只有我们几个在你看来是正常人。”朱利奥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跟老大告白?你都二十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江天河嘟嘴,哭丧着脸,“那家伙已经完全把我当女儿在养了,可我不想多个爹啊。”
“呃,好重。”
罗贝尔换上了深蓝色的嘎翁长袍,从更衣室里走出,扶正了头上的鹅毛贝雷帽。
“我已经开始怀念我的教袍了,我能换回去吗?”
“不能。”伊莎贝尔无感情地否决了他,“你这身衣服是陛下花了两百弗洛林定制的,陛下说了,如果你不穿,就还他两百块。”
“啧。”
伊莎贝尔娴熟地在账本上记录今日的开销,忍不住说道:“你该消停消停了,陛下宽宏大量,容忍你的无礼不知道多少次,你到底看他哪里不顺眼了?”
“我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罗贝尔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与贝雷帽。
“哎,你们男人真是无聊又幼稚。”
“不止,男人还会贪财和好色。”罗贝尔抄起立在镜子旁边的鸡毛掸子,对着头顶就是一顿乱梳。
“你在干什么?”
“梳头。”
“哪有用掸子梳头的?”
“这不比那破梳子好用多了?”
“天啊,我当初真的瞎了眼,竟然指望你给小莱昂诺尔当后盾。”百种槽点无处吐,伊莎贝尔唯有一声叹息。
罗贝尔开玩笑似的说道:“可能因为我比较年轻吧,等弗雷德里克和博罗诺夫老死了,偌大的奥地利也就剩我和恩里克了。”
伊莎贝尔一脸认真地颔首:“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吗……”
“你搁置我的提议这么多年了,真对我不感兴趣?不是我自夸,我的相貌身材才华都是我们布拉干萨家最上等的。”
伊莎贝尔蓦然晃身而过,笑嘻嘻地把胸贴在罗贝尔的后背上。
“你看你看,大不大,软不软?”
“这是你今年第七次问我了,我的回答依然是:我不感兴趣。以及,女士,请牢记自尊自爱,就算是卖猪肉也没有这么卖的。”
“撒谎,一味自尊自爱可抓不住心仪的男人。”伊莎贝尔撇着嘴,“你看你的袍子都被顶起来了,还说没用?”
罗贝尔大惊失色,连忙低头检查。
伊莎贝尔松开手臂,捧腹大笑:“哈哈哈!竟然真的被骗到了,你真的太可爱了!娶我嘛,要不然当情人也可以呀。”
“主说:‘爱是不加害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罗贝尔瞪了她一眼,“耶稣告诉我们强扭的瓜不甜!”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伊莎贝尔针锋相对地屈身叉腰,“耶稣还说爱情就是要大胆而热烈!”
“你这是曲解教义,这段话的爱是指信徒对上帝的爱!”
“你不也是曲解!”
“哼!”×2
两人相视冷哼,各自转身离开。
奥地利宗座与威斯特法伦行宫伯爵的感情生活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