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一脸无辜的某主教。
“我以为你会义愤填膺地反对我拒绝参加十字军呢。”
“如果是三年前的我,那定然少不了与陛下痛陈利害。”罗贝尔面不改色道,“但我如今是陛下的宫伯,国库消耗的每分钱都会令我心滴血。”
弗雷德里克哈哈大笑:“当家了知道柴米油盐的不容易了吧。”
“没错,所以。”罗贝尔加重了读音,“以后我绝对不会纵容任、何、人胡乱开销。”
皇帝陛下暗道不妙。
主教冷冰冰道:“好好享受您的比武大会吧,毕竟……这可能是您这辈子最后一次享受了。”
“很喜欢博罗诺夫伯爵的一句话,苦一苦百姓,骂名他来担,那我也送给陛下一句话:苦一苦陛下,责任我来担。”罗贝尔慨然冷笑,“从今天起,陛下的私人金库,月入减半!”
“Nein(不)——”
凄厉的喊声在大竞技场上空回荡,哀婉久绝。
至于博罗诺夫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反正最终解释权归他所有。
罗贝尔不贪权,但也不抗拒行使权力。既然弗雷德里克连宫相这种职务都愿意给他,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餐饮经费,减半!”
弗雷德里克面露苦涩。
“出入风月场所,减半!”
弗雷德里克痛心疾首。
“酒宴从每月十次改为每月四次!”
弗雷德里克面容苍白。
“酒宴时不允许饮用昂贵又误事的高度蒸馏酒!”
弗雷德里克身躯战栗。
“你、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嗯?”罗贝尔眼前一亮,“对啊,皇帝驾崩能办葬礼,葬礼能收份子钱啊!”
弗雷德里克:(ノ`Д)ノ
“弗雷德里克大哥。”小莱昂诺尔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什么叫‘风月场所’呀?”
一旁一直沉默的伊莎贝尔面色剧变,大喊一声“小孩子不要听”,恶狠狠剜了罗贝尔一眼,拉着莱昂诺尔逃离了看台。
“哎,哎,等一下,朕还准备了一个故事没讲……”
弗雷德里克的手无力地伸出,失落地耷拉下去。
良久,他把目光转向罗贝尔。
“你听不?”
“不要。”后者拿出一本厚重的书,“我看过《十日谈》了。”
“这他妈不是教会禁书吗?!”用大价钱才买到的皇帝大惊失色。
“对啊,禁书的意思就是老百姓不许看,我又不是老百姓,有什么问题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