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诺申科夫高扬旗帜,对人群喊道:“战斗开始了,没错,为了自由,为了摩拉维亚大地上的奴隶不再受到奴隶主压迫,我们选择自由的未来,而非一成不变的奴役生活!”
“战斗还将继续,战斗永远不会停止,现在,让我们攻占美丽的斯卡利察镇吧,那里的人民还生活在不自觉的压迫之中——主的恩典与受奴役者同在,为了自由,前进!”
农奴——不,战士们纷纷掏出粗糙的木十字架,虔诚地呐喊着,“为了主与自由”。
以披挂盔甲的二十五人为前排,四百多名战士向斯卡利察镇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前进。
在行进途中,基诺申科夫突然想高歌一曲,但他们都是毫无艺术修养的土包子,想来想去,最终也只能吟诵着教会的圣叹调行军,且稍微修改一些词语。
蒙圣父恩典,伯利恒天降的奇迹,三位一体的全能之主,引领您的孩子与仆人前进,前进,直到我们的自由降临大地。
罗贝尔与约翰纵马狂奔,一路从布尔诺城堡沿着河岸大道奔驰,冲进了北部森林,寻找到正在林中歇息的朱利奥军团。
“朱利奥!朱利奥·塔佩亚!”
罗贝尔一边纵马一边呼喊,总算在河边找到了正在洗漱的朱利奥,法罗和盖里乌斯。
虽然天主教义认为,灵魂是纯洁无瑕且神圣的,而洗涤肉体的行为会使纯洁的灵魂受到玷污,因此不鼓励信徒洗澡。
法兰西的「太阳王」路易十四,终其一生只洗了七次澡,其恶臭熏天的体臭能熏得情妇睁不开眼,属于最极端的狂信徒典型之一。
但教义归教义,一般人怎么可能钻研神学魔怔到这个地步,该洗还是要洗的。
罗贝尔在小时候试图保持不洗澡的习惯,可惜不到一个月就放弃了。玷污灵魂就玷污灵魂吧,大不了多干点好事对冲一下。
“老大?”朱利奥手忙脚乱地擦干脸,戴上插着三根羽毛的顶盔,“发生什么事了?”
“奥摩边境的斯卡利察发生了农奴起义,规模不详。”罗贝尔沉声道,“具体的事情路上说,全军立即拔营向南,务必阻止事态扩大!”
规模在四千左右的朱利奥军团拔营南下,沿途经过了布尔诺城堡。
城墙塔楼上,与城防军站在一起的雷纳德男爵不住地流着冷汗。
“奥地利人居然连军队都准备好了……还好,还好我没听波波莎那个疯女人的主意。”
在行军的路上,在朱利奥的软磨硬泡下,盖里乌斯和法罗不得不继续和他讲述之前说到一半的斯巴达克斯的故事。
“事先说好,我对那个造反奴隶的头子了解不深的。”
貌美如花的盖里乌斯无奈道:“当时我在罗马担任祭司和军保官,镇压起义的是老东西克拉苏,我从来没见过斯巴达克斯——你该问问卡西乌斯,他和老东西克拉苏的接触比我多,也许有点什么独家小道消息呢。”
“首先,请叫我法罗。”法罗瞪了他一眼,对上朱利奥期待的小眼神,“我确实曾在克拉苏元帅麾下远征帕提亚,但是……斯巴达克斯起义那年我才十三岁,之前告诉你的就是我了解的全部了。”
骑马走在队列最前方的罗贝尔突然说道:“斯巴达克斯,色雷斯游牧部族的战士,后来军队战败,被充作奴隶卖到罗马,成为一名角斗士。罗马历665年,公元前73年,斯巴达克斯的妻子和好友被奴隶主杀害,他因此与高卢领袖联手发动大规模角斗士起义,直到公元前69年战败身死。”
“啊?”盖里乌斯发懵地扭过头,“为啥他的罗马历史比咱们还好啊?”
“因为咱们死太早了,老东西。”
罗贝尔忧心忡忡地望向南方,长长叹了口气:“但愿能控制住叛乱……是我的责任,解放农奴的进展太慢了。”
“不过,有人造反也不一定是坏事。”约翰突然说道,“把起义军逼向奥地利本土,怎么样?”
罗贝尔愕然。
“别那么看着我,我没在开玩笑。”约翰轻笑道,“区区几百人的起义,就急得雷纳德男爵把农奴契约都撕了——你们说,要是有支上万人的起义军冲进奥地利,那里的贵族还敢不敢养农奴呢?”
“这……不太好吧?”
“能达成目的的手段就是高明的手段,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改革可以推广,而且不会弄脏自己的手。”约翰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摩拉维亚居住着五十多万人口,一半以上都是农奴,奥地利有多少户人口?农奴比例是多少?”
罗贝尔犹豫地说:“按照往任书记官的统计,差不多二十五万户,一百六十万人口左右吧,农奴人口比例……七成?”
约翰喜笑颜开:“太棒了,不如我们帮帮起义军怎么样,比如送他们一些粮食?”
“这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