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月底,东路和南路奥军同时陷入僵局。为寻破局之法,之前被提醒过的盖里乌斯派出一彪兵马护送着使节团前往了自由城市科隆。
或许是才华横溢之辈的心有灵犀,东路的罗贝尔同时派出性格沉稳的雅各布作为使者,拜访自由城市多特蒙德。
4月1日,风尘仆仆的雅各布带着随从抵达了多特蒙德自由市。
他的突然到访给多特蒙德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市政官博克哈德仍旧组织了一番简朴的迎宾礼,在市政厅一楼的待客大厅筹备了一桩丰盛的晚宴,以尽地主之谊。
雅各布谨记罗贝尔的告诫,深知自己此行有求于人,一路上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毫无帝国使节的架子,赢得了不少市政议员以及博克哈德本人的好感。
尽管给众人的印象不错,但一夜过去,雅各布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博克哈德市政官固然礼节无缺,对雅各布也算友好,但却一直想方设法的用各种理由阻止他说明来意,就好像真的是在认真招待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而非某方势力的使者。
直到深夜,宾主尽欢,宴会散场,议员们大多醉醺醺地互相搀扶走出宴厅,各自坐上马车返回家中。宴会厅里只余下博克哈德的几名亲信,以及面色阴沉的雅各布·冯·弗林肯贝格。
“您真是好手段。”
他忿忿不满地说道。
“我所求者,无外乎承诺或拒绝,为何您屡次阻挠,难道我背后的人对您来说就这么没有威胁吗?”
“呵呵,阁下错了。”把城市议员们一个个礼送离开后,博克哈德也撕下了伪装的面具,笑呵呵地说,“正是太过恐惧阁下背后之人的能量,我才不得不背着尊贵的议员们与您私谈。”
“哦?”雅各布脸上一喜,“莫非,您是同意了?”
博克哈德没有正面回应他。
他令人搬来的那份记录卷宗,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历史基石。卷宗的前半部分是厚实的羊皮纸,而后半部分,则是后添上去的高档耐潮黄纸,散发着深邃的历史气息。
他念出一段目录的数字,熟练得就像念自家的门牌号码。
侍从顺着目录,几分钟便翻到了博克哈德指定的书页,他笑着朝雅各布挥了挥手,示意他近前来看。
雅各布走了过去,好奇地探出眼睛,只见书上记录着一长串的改易记录:
“施瓦本行宫伯爵,诞生于九世纪末,1146年被转封给蒂宾根伯爵。
巴伐利亚行宫伯爵,诞生于九世纪末,1248年被巴伐利亚公爵篡夺。
萨克森行宫伯爵,诞生于十世纪末,1291年被转封给不伦瑞克-吕讷堡公爵,后被剥夺头衔。
蒂宾根行宫伯爵,诞生于十二世纪中叶,1342年被出售予符腾堡伯爵,后被剥夺头衔。
勃艮第行宫伯爵,诞生于十二世纪中叶。1384年绝嗣,领地由勃艮第公爵继承。
洛林行宫伯爵,诞生于十世纪初,1085年赫尔曼二世被杀后更名为莱茵-普法尔茨伯爵。
莱茵行宫伯爵,诞生于1085年,后因领主绝嗣而被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王朝继承。《1356年金玺诏书》将莱茵行宫伯爵升格为普法尔茨选帝侯爵。
为唯一幸存至今的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