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孙山再次来到码头,再次看到上次一起赴京赶考的旅途搭子。
还是原班人马,原汁原味,只不过这次还穿插了不少上了年纪的陈家举人,何家举人,陆家举人以及罗家举人。
孙山疑惑地问:“陆兄,你怎么在这的?”
之前听落榜者兼挂名堂兄何书骏说陆语鸣打算不考了,留在京城找关系谋取一官半职。
按理说陆语鸣不是在京城,就在某地任职,怎么这次又继续赴京赶考了。
孙山从金陵回来后,忙着成亲的事,所以对其他人并没有足够的关心,以致错失了不少消息。
看来以后不管忙什么,都要八卦八卦熟人才行。
陆语鸣略显沧桑的脸无奈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想在京城看看的,后来....”
指了指天空,继续说到:“京城有点乱,便立即回家了,是非之地,还是远离的好。”
孙山懂了,陆语鸣肯定像他一样,为新赋税政策担忧,害怕混乱中被连累,所以连夜滚回家。
在金陵都乱了,何况在京城。
不过新赋税的风还未吹到广南,依旧在江南一带吹着。
身处广南有一个好处就是离权利中心足够远,有事发生,往广南一躲,一般都能避免波及。
陆语鸣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陆语鸣又说:“我本来不想赶考的,但这次会试录取名额增加,呵呵,死的心又复燃了。孙兄,你懂的。”
陆语鸣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苦笑。
其实陆语鸣还年轻,才二十七八岁,可以考多次。孙山也不明白陆语鸣为什么不继续往上考。
莫非是担心一直考不上,然后关系网又快退休?
所以利用剩余的人际关系,谋取一官半职算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高中,最害怕关系网没有了,还被迫在科举中蹉跎。
当然陆语鸣就算一辈子考不上,他的人生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
孙山拍了拍陆语鸣的肩膀,笑着劝慰:“陆兄,这次名额增多,机会就增多,共勉。”
陆语鸣点了点头,然后跟孙山聊起近况,发现大家都没什么变化,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啥有意义的事都没有做。
至于孙山成亲这件事,陆语鸣早就知道。
又是陈管事走了出来,清点人数,安排放行李。
孙山赶紧跟刚来的陈东零打招呼,好奇地问:“零哥,你也上京城?”
前些天见到陈东零,还说不考了。怎么又出现了?
当初听到名额增多,陈东零不为所动。
不过几天又改变主意了?
陈东零挺直胸膛,云淡风轻地说:“这次有不少死了心的举人都出山,我想了想,还是到京城搏一搏,万一搏中呢?阿山,你说对不对?”
孙山认真地点了点头:“零哥,你说的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考一考也无妨。”
陈东零想考,孙山当然赞成了。
家里有钱,又是到处漂泊的人,想考就考,想不考就不考,自由得很。
哪里像自己,每次考试都要斥巨资,孙山非常心疼。
只不过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