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把一笔钱放到何家,让孙大姑和和姑丈帮忙找房子。
何家村隔壁的东城属于贵人区,如果价格合适,房子合适,就在那里买,实在没办法才在南城买。
约好镖局,收拾好行李,孙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回孙家村了。
走出内城,到外城的曾家镖局,遇到老熟人朱镖头的大儿子朱大郎。
孙山才知道朱镖头去年退休了,不走镖了,朱大郎接替他的位置。
朱大郎受宠若惊地说:“孙举人,你真有心,还记得我父亲。”
孙山笑着说:“当初第一次出远门,就是跟着朱镖头一起,想不到朱镖头回老家,不走镖了,时间过得真快。”
当初为了去府城,孙山扯着看病的名头,和德哥儿跟着家里人一起落府城庆祝大表哥何书谨考上秀才。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在昨日。
孙山坐在驴车上,询问曾家怎样了?镖局的生意好不好?黄阳县谁当县令了?
孙山记得魏大人已经告老还乡了,应该有新的县令来接班了。
朱大郎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低声说:“哎,孙举人,一言难尽,现在的黄阳县完全大变样了。老东家的日子不好过了。”
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老东家还想着镖局要不要继续做下去。”
朱大郎也忧心忡忡。
要是曾家镖局倒闭,到时候他们就失业了。在穷乡僻野的黄阳县,想找一份工,实在太难了。
大半年来,老东家唉声叹气,总说再这样下去,曾家镖局恐怕做不下去了。
镖师们愁眉苦脸,都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走镖赚的钱比当初他爹朱镖头时少一半,不是曾大东家周扒皮,剥削员工。
而是镖局额外支出太大了,入不敷出,难以维持。
孙山一愣,疑惑地问:“镖局怎么了?莫非是县里开了一家镖局,把曾家镖局的买卖抢了过去?”
赴京赶考前曾家镖局还好好的,还扩招员工,所以才把苏大根介绍去打杂。
怎么一年多而已,就开始生意萧条,做不下去了?
孙山想到的是出现竞争对手了,并且竞争对手打价格战,把曾家镖局比下去了。
弄得曾家镖局干不下去了。
朱大郎不敢说什么,但孙举人不仅是举人老爷,还是老东家的姻亲,迟早都知道的。
低声地说:“孙举人,我跟你说。咱们黄阳县的新县令,跟之前的魏大人完全不一样,弄得整个黄阳县痛苦不堪,叫苦连连。这个新上任的唐大人吃相太难看了,我们东家每个月都要花一笔大的孝敬钱才能继续做。哎,民不与官斗,大东家还能怎样?只能交钱。所以镖局收益大大减少。”
孙山眼睛定定地看着远方,看着蜿蜒不断的山脉,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灭门知府,破家县令,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可见遇到一个好官对百姓是多么重要。
黄阳县之前由“无为而治”的魏大人把持,所以显得非常平和。
大家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百姓虽然穷,但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剥削。
魏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律法,比如服役,比如交税,其他就没听过了。
如今新来了县令,便有新的气象。
只不过想不到来了一个贪官。
只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让曾家镖局那么大的地方“企业”出现问题。
这个唐县令恐怕贪得有点过了。
当然具体的事宜还是要亲口问曾大东家才知道。
不能只听朱大郎的话。
孙山回忆一下孙伯民写的信,并没有说过黄阳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