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天之母亲就是你对我的战略威慑吗？”

克莱恩大概明白了安提哥努斯之前的底气从哪里来了，这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祂活着也很好、死了也不错的摆烂心态，还有剩下的，就是祂真的有制衡自己的手段。

“至少，在天之母亲与黑夜的面前，你在处理我之前，会多几分思考。”

安提哥努斯回答道。

“如果刚刚的你是为了毁灭罗思德而来，那么我就会用那个黑曜石的匕首收了你的性命和非凡特性。如果现在的你要对我下手，那么我就立刻唤醒天之母亲，让在宇宙屏障中的所有神明都与你为敌——至少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你在成为完全恢复后，以诡秘之主的位格要控制我、毁灭我，那我就带着整个罗思德群岛逃跑，跑不了，那就是把所有罗思德共群岛上所有人全都杀了。

“真的到这一步，说明我在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价值了，但罗思德不同，它作为你的信仰在西大陆之外唯一的根据地，一定有超凡脱俗的战略意义。它将比我有价值，拿它来做人质，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但——

“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

克莱恩没有想到，祂还会用人命做要挟。

“怎么？这时候开始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神话生物了吗？”

安提哥努斯已经不愿意多给克莱恩任何眼神了，祂提起电提灯，向石室的另一个出口走去。

“那你觉得，都到这一步了，你就会放过罗思德的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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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类即使还活着，跟着那样的诡秘之主，也必将是一种残忍而折磨的日子，不如和我一起去死。我会保障无人生还，然后去自杀。”

“但是，对于非凡世界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克莱恩指出了安提哥努斯的遗漏之处，“普通人的灵魂很容易在非凡中毁灭，但你作为天使，还是能够死而复生的天使，你的死亡只是代表了更多可能性的开始，甚至会清醒着收到更多的折磨。”

“……是的，这我也知道，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我会将自己的虫群彻底散开，遗弃在世界的每一处角落。无法连接的虫群会消灭我的个人意识，却不会让我陷入真正的死亡：不要想在我活着的时候折磨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在死后唤醒我的意志而摧残我。

“无生无死，再无任何精神意识，也就在没有任何的痛苦了。”

“可我还是觉得，你这个计划，不太对，纰漏很大。”

克莱恩琢磨道。

“就比如说，我已经成为了你口中那种，强大到十分恐怖的诡秘之主，会给你下达无法反抗的神喻。

“那么我会不会有机会，在你还没自杀前，把你控制住，然后想出一个，既能让你保持清醒，又能让你受尽折磨的方式，来惩罚你这种叛逃的行为。”

安提哥努斯转过身，直直地瞪着克莱恩，沉默了许久，终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诡秘，你是真的畜生啊！”